自取其辱。
賈赦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可他剛剛信誓旦旦……
賈赦隻好認下:“罷了,那我也去鐘山書院。”
賈政臉色更不好,他不想和大哥一起去,就算最後大哥待不住會半道溜回來。
但再回來之前,必要惹出點事。
況且旁人若知道大哥将來要襲爵,書院裡的人不知會怎樣巴結……
賈政想着就頭疼。
賈政心煩的事,史苗自然也想到了。
“母親有個想法,你們若頂着榮國府的名頭出去,旁人見你們,定然敬着捧着,何談進益?”
賈政心裡松了口氣,隻願母親能想到,哥哥去書院很不合适,不如請先生來教導。
史苗一說,賈赦前兒微服私訪的勁兒還沒過,腦子轉的靈光,撫掌笑道:
“母親說得是,這簡單,我和弟弟假托賈家旁支不就成了?”
喲!
這小子,難得和她有了一回默契。
史苗贊許的笑了,身邊坐着的小賈敏也有話說。
“依我看,不如就……不要提咱們家了,雖說姓賈,也不一定與咱家相關。”
賈赦反問:“你有何見教?”
賈敏笑眯眯的,讓賈政和賈赦懷疑,這個妹妹是不是在給他們挖坑。
賈敏:“二位哥哥不如換個名兒,另找個幾個不知底細的書童,然後就像祝英台女扮男裝一樣去書院裡念書。這樣,才能測出哥哥們的真學識!”
史苗忍住了才沒起立拍手鼓掌。
還是女兒最貼心。
有本事這哥兒倆就出去體會一下,離了榮國府的光環,你們算老幾?
史苗笑道:“她雖然小,說的有幾分道理,不然誰敢教你?”
賈赦剛剛還想挑妹妹的刺兒,現在也覺得妹妹說得極有道理。
假托賈家旁支,雖說甯榮二公久居京城,但金陵城是賈家發迹之所,甯榮街仍在,賈家還有根基。
這回敕造榮國府搬回賈家,沾了賈字的都跟着水漲船高,賈家的族人們腰杆也比早前更硬。
過不了幾年,估計要與甄家搶奪金陵第一的頭銜了。
賈赦說一出就是一出,連學院在哪兒都不知,就開始嘴上跑馬車暢想未來。
賈赦:“母親和妹妹說得是,就這麼辦,一會兒我讓人将先前的布衣行頭搬出來,左右給母親……”
他想說什麼?
難不成還想考個狀元回來?
賈赦那麼積極,還不就是和網文裡面的裝逼流一樣,隐瞞身份出去求學,等着将來有一天,真身歸位,打腫那些人的臉。
史苗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邪魅一笑的歪嘴龍王……
一陣惡寒襲來。
停停停!
史苗擡手,阻止某人天馬行空的想象。
史苗冷笑:“不必,你不惹事就好,沒準過不去幾天,你就自爆身份,要不然就跟着好友去秦淮河玩樂……”
賈赦翹起來的尾巴馬上就耷拉下去,神情讪讪的:
“母親說得哪裡話,兒子哪兒敢!”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賈赦實力诠釋給點陽光就燦爛。
最近誇得太多,他又有點飄。
史苗繼續敲打他:“醜話且說在前,我是不指望什麼,你若瞞得住天,瞞得住地,不鬧到我跟前,不被人抓住把柄,且随你去。”
這可戳破了賈赦的小心思,他巴巴什麼都不顧想出去,确實是因為閑的長毛,要找點樂子。
不過賈赦也沒想着要去找什麼花兒粉兒的。
還在孝期,他不敢。
他就想出去逛逛山水,吃點當地特色美食。
如果順路,就去秦淮河坐坐船……
史苗看看被賈赦弄得又沉默不語的老二賈政:
“老二也一樣,你且去看看,天下多少厲害人物,早前在京中,來來往往皆是有求之人,自然總會撿着好聽的話說。”
賈政點頭:“是,兒子知道了。”
賈政心裡有點小開心,母親的側重點明顯不同,她最關心自己的學業,不會擔心自己犯事。
至于大哥……再想辦法吧!
……
賈赦和賈政兩兄弟沒完全按照妹妹說的,重新叫人去外面找不知榮國府根底的書童。
兩人較勁兒,選的都是老實嘴巴嚴的書童。
每人兩個。
賈赦專門給書童改了金桂和金蟾,寓意蟾宮折桂好意頭,然而他根本不用蟾宮折桂,擺明了暗戳戳刺老二。
賈政沒給小厮專門改名,仍就叫硯台和墨青,主打一個實用。
史苗默默看着兩兄弟你來我往,私下裡卻叫人把焦大給找來。
焦大聽太太的安排,久不被重用的他,有些惶恐:
“太太,這樣一樁大事,竟是要交給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