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在她開口之後,就知道她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他也就往自己身後看去。
在他的注視下,一位穿着常服的人就慢慢顯現出身影,這人有些眼熟,但一時,他的腦海中隻有模糊不清的臉。
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封黑金請柬,用一口聽上去有些别扭的口音說着中文,道:
“是的,順帶,天元大人想和你叙叙舊。”
這個名字一出,五條悟原本勾着興緻的嘴唇瞬間僵住了。
流年還滴着鮮血的手接過那幹幹淨淨的黑金請柬,她翻開之後,很随便地掃了一眼。
“喔~五條家又出了個六眼啊?行,等我收拾好這裡,就去看看。”
她合上,然後揮手把那請柬利落地丢進了禍火海裡頭。
那個人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與已經像是被燒成黑炭的屍體一起燃燒的請柬,聲音沒有起伏地說道:
“那是五條家這次宴席的請柬。”
“so?”
“沒它,進不去的。”
“……”
流年回頭瞥了一眼已經燒得差不多的請柬。
“你不早說。”
“……”
請柬上面明晃晃寫着這些内容,隻是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人就隻很随便的看一眼,就自認為很潇灑地丢進火海裡頭燒了。
事已至此,他面上沒什麼起伏地說道:
“你剛剛那個動作很帥氣。”
“别以為我聽不出你在嘲笑我。”
五條大宅,所有人都在低頭忙碌地處理自己的工作,氣氛嚴肅,來來往往的賓客也都是漠着一張臉,不像是來參加宴席的,像是來奔喪的。
“嚯~那個就是五條家的小孩啊?”
屋頂之上,流年趴着,望向那被衆人簇擁着的小不點。
她身邊站着那個之前在火海中給她遞請柬的人,與她完完全全放松的姿态不一樣,男人有些無措地看着底下來來往往的人。
“起名了嗎?”
“五條悟。”
流年在心中把他自動翻譯成中文,裝作“我非常懂非常理解”的模樣點點頭,道:“好名字好名字。”
又過了好一會,宴席快要接近尾聲,那個男人才遲疑地說道:“我們可以走了吧?”
“來都來了,再看看呗。”
“可是……”
男人瞥了一眼兩人現在極其詭異的模樣,别說,你還真别說,好像是來偷小孩的,偷感十足。
要不是請柬被這人燒了,要不是這人不想重新再拿一張,要不是怕她胡來……
“放心吧,有能力發現我們的人,喏——他連說話都還不會。”
流年指了指那個小不點,然後換了個姿勢,晃着長腿,坐在了屋頂邊緣。
見她掏出幾枚銅錢,男人蹲身,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要做什麼?”
“給他算算命啊,告訴我他的生辰,我給他好好算算。”
男人半信半疑地把五條悟的生辰說了出來,五條悟的出生在咒術界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的生辰倒是很容易知道。
流年搗鼓了好一會,見她停下來,男人問道:“有算出什麼嗎?”
“刺兒。”
“……什麼?”
“你們東京咒術界以後要遭老罪噜,他是個天才,一個将有着很多東西但也會失去很多東西的——天才。”
“你說了好像沒說一樣,出生在五條家,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六眼,他自然會得到很多東西,但是在這個位置上長大,不失去些東西,是不可能的。”
流年收起銅錢,笑道:“強者的成長都是這樣的,得到以後就是失去,但結局怎麼樣,就看他的承受能力了,卦數并不是真正的命數,變故太多了。”
聽着她說完一通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語,男人見她徑直且一點顧慮都沒有就跳了下去,原本沒什麼情緒的臉終于有了裂隙。
“你要做什麼?!”
“來都來了,抱一下啊,我最近運氣不是很好,看看抱抱能不能轉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