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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鞠鶴靈正在此時上樓,聽了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王師兄他怎麼了?”
緊跟着她就發覺了沐寒如此說話的因由:“王師兄佩劍,還有玉佩這些挂出來的法器,上面的神識靈力印記,好像,都消失了?”
紀湍流和劉雲疆是一起上來的,這時林緻用聽了兩個女修說的話後,已經開始檢查王道晨露在外面的這些配飾型的法器。
他隻看了兩個就知道,鞠鶴靈說得沒錯。
配飾可能沒有特意祭煉認主過,但佩劍總不會。
他震驚地擡頭看向其他人,正和紀湍流對上視線。
紀湍流上前,劉雲疆迅速跟上,待藍琴思和桑渚蘭到達此處的時候,先來的人已經确定,不論識海崩解與否,王道晨的神識肯定是潰散了。
“也可能隻是受了重傷,沒到崩解的程度……”鞠鶴靈讷讷道。
但這個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
除了神識潰散以外,法器上的神識印記都跟着散去了;這樣背景下,王道晨識海還沒有完全崩解是幾乎不可能的。
“再檢查一下王師兄識海吧。”紀湍流提議。
“我現在神識和築基四層相仿。”沐寒主動請纓:“我來吧。”
來看看剛剛那一下,是不是足夠徹底。
她依舊頭痛難忍,但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了。
後來的人都沒發現她之前的異狀。
“行,”紀湍流給她把位置讓開,然後把臉轉向林緻用:“剛剛發生什麼了?”
“我跟王師兄在閑聊,不到盞茶時間後,王師兄忽然向前撲倒,之後我就叫了人。”
紀湍流聽着,眉越皺越緊,藍琴思往沐寒旁邊靠了靠,正逢沐寒将神識從王道晨身上抽離出來:“王師兄識海潰散了。神魂應該是……”
剩下的話,她搖了搖頭,并沒有說出來。
“這是什麼人暗算?”桑渚蘭緊張起來,劉雲疆下意識擡了一下手,好像要看什麼東西。
這個動作提醒了林緻用。他從衣領處扯出一面鏡面隻有大拇指指甲大小的菱形鏡子來,看了一眼,神情凝重:“不隻有王師兄的神識被攻擊了,我——我今天不知具體什麼時候,神識上也遭遇襲擊了。這靈珠黯淡了。”
他把小鏡捏在手裡,給衆人看了一圈。
那鏡子背面卡着一粒靈氣隻剩三分之二左右的上品靈珠。
“這照險鏡給我擋住了。”林緻用說着心裡也有些打顫:“那襲擊者可能是叫照險鏡打過,不敢再試,就放過我了。就看這樣子,頂多再有三下……”
再有三下,靈珠就碎了,來不及給法器換上新靈珠的林緻用就危險了。
“你的這個鏡子,是能反擊的?”鞠鶴靈驚奇道:“尤師叔果然厲害!”
林緻用勉強笑笑。
沐寒卻故意盯着林緻用手裡的法器,眼神直勾勾,像是愣住了,但神色又故意表現得很奇怪。
“須道友是怎麼了?”桑渚蘭要看藍琴思,卻先看見沐寒表情不自然。
“林師兄,你這法器,反擊得狠麼?”
林緻用被她問得一愣,這不像是個合時宜的話題:“狠。”
沐寒聽了,隔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然後取下了腰上挂的那一小捧鈴:
“我這鈴兒,是個神識防禦法器。拿它送我的那人,當初和我說,有人要對我的神識動手腳,它才會響。”
而紀湍流聽了沐寒的話,再想這一天表面上的風平浪靜,隻覺着事情着實奇怪。
藍琴思聞言,扭頭去看就在她旁邊的沐寒;她目光沉沉,沐寒被這目光注視着,心中隻覺一股壓力重逾千鈞。
藍琴思早上會岔開話題,隻不過是以為那鈴的用途于沐寒來說是個秘密,而紀湍流那邊開玩笑幫腔,大抵也是出于這個原因。
卻沒想到這法器竟是這個用途。
心神轉變間,她已經猜到了沐寒可能會說什麼。
“須道友是早上就被襲擊了?”桑渚蘭疑惑道:“那這一路都沒人再對我們動手?”
這也正是紀湍流所不解的。
“我這個鈴也是能反擊的。”沐寒很自然地避開藍琴思的目光,轉去看紀湍流,最後去看拿着八階法器的林緻用:“鈴響的時候,我看見,王師兄的眼神,渙散了。”
林緻用脫口說:“王師兄不會是被我的照險鏡打傷,才變成現在的樣子的吧?”
這話接得漂亮。
沐寒心中叫好,臉上神色卻愈發陰沉起來;她短暫地沉默下來,藍琴思則是恍然:“所以你那時不說實話。”
“對。我那時候沒回過神,但看王師兄狀态變化的時機有些許不湊巧,就開始防着王師兄。”
“所以王師兄真是被我的法器反擊打傷的?”林緻用難以置信道:“這怎麼可能?我是說,他為什麼要用神識攻擊我和須道友?”
其實王道晨做的事情根本不算是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