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辟谷這個詞,他雖然聽說過,但是一直覺得距離他很遙遠,也不能怪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嗯,辟谷。”雲輕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加重了“辟”的讀音。
程歲晏問道:“這世上真的有人能辟谷嗎?”
“有啊,我和浮雪都辟谷了。”雲輕點點頭,看了眼江白榆,“白榆應該也是吧?”
江白榆點了點頭。
程歲晏不是很信:“我看浮雪挺能吃的……”
浮雪撓頭笑笑:“嘴饞憋不住嘛。”
事實上,常見的辟谷也不是完全不吃東西,需要隔一段時間服用一些丹藥。
隻有登仙之後,鑄成仙身,以天地間的靈氣為食,才可連丹藥也摒棄。
雲輕一句話就試探出程歲晏的修為,她突然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她和浮雪練的心法都是樂塵子花錢買的,那她現在完全可以轉賣一下,換幾個小錢,積少成多嘛。
雲輕從樹上跳下來,輕盈地落在地面上,足尖碰到地面時幾乎沒有聲音。
她背着手走向程歲晏,臉上挂着如沐春風的笑:“歲晏兄,平常練的都是什麼功?”
“随便練練。”
“修的是什麼道?”
“随便修修。”
程歲晏有點心虛。他修行全靠自學,法寶和佩劍都隻是機緣巧合高價買來的。
雲輕點頭笑道:“我這裡有一本《小十二天功》,我不瞞你,這是我師父高價購入的。
此功入門簡單,通俗易懂,妙法無窮,包教包會。男人練了身強體壯,女人練了精神抖擻,老人練了健步如飛,兒童練了聰明絕頂。
而且不挑修煉時間,随時可練,随時能停。價格實惠,包君滿意。不知道你有沒有意向呢?”
程歲晏清澈的眼睛亮晶晶的,問道:“多少錢?”
雲輕想了想,她師父花五兩銀子買來的,那她賣一兩應該不過分吧?
于是她試探着朝程歲晏豎起一根食指。
“一千兩?成交!”
“……”
雲輕難得遇到張目結舌的時刻。她張了張嘴,心虛地“啊”了一聲,問:“要不……你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對程歲晏來說,一千兩銀子一本功法那和白送有什麼區别。他掏出一千兩銀票拍到她手上。
“行,我馬上給你默寫,都在我的腦子裡。”
雲輕進了屋,攤開紙筆,程歲晏給她磨墨。
江白榆好奇地跟進去,看她提筆飛快地寫着。他站在一旁把她寫的内容盡收眼底。
雲輕也不防備他。華陽派的人不可能看得上五兩銀子一冊的功法。
江白榆初看小十二天功時隻覺此功法簡單粗陋,可是越看,越覺得深不可測,不輸于華陽派的任何功法。
這種層次的東西是不太可能進入江湖流通、随意買賣的。
他好奇地悄聲問浮雪:“你師父在哪裡買的這本書?花了多少錢?”
浮雪用一種防備他人打探商業機密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雲輕寫完小十二天功之後,又向程歲晏承諾可以終身免費提供教學,并且他在她們身邊這段時間,她還能為他提供人身保護。
程歲晏一下子覺得,雲輕這人雖然有些奇怪的愛好,為人還是挺不錯的。
程歲晏迫不及待地練功時,範二郎派人來回雲輕,筠娘說前晚隻是覺得困,并無别的異常。之後雲輕與浮雪、江白榆,悄悄把範府上下搜了一下,沒發現什麼邪祟東西。難道筠娘做噩夢真的純屬意外嗎?
雲輕是不大相信的。他們打算晚上再行動一次。
夜深人靜時,沒等他們出門,有人先敲響了這個小院子的門。
那聲音很輕,仿佛怕驚動什麼。
“誰?”
“仙姑~”
如此谄媚的語氣,也隻能是孫管家了。
浮雪開了門,孫管家先在門外左右張望一番,确認無人注意,這才閃進來,關好門。
浮雪好奇道:“你還有事嗎?”
“白天我不敢來,怕被人瞧見,”孫管家壓低聲音說道:“仙姑,我有話說。”
“什麼話?”浮雪把他請進屋。
孫管家滿臉洋溢着告密者的興奮:“仙姑,我知道周士譚和洛水瀾兩位道長生前接觸過誰!”
雲輕精神一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