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本能抽開,卻已經被扣住五指,心想究竟是哪個登徒子居然對他起色膽,轉身後卻清晰看見希德勒斯的臉近在咫尺。
“希德勒斯。”阿瑞斯有些吃驚,被唐恩堵住嘴巴。
“噓。”
阿瑞斯點頭。
唐恩松手。
“你不是在忙嗎?”阿瑞斯輕聲詢問。
“再怎麼忙,弟弟的婚禮還是要參加的。”
阿瑞斯哦聲,見他沒有松手的意思:“我腿麻了,能不能松手?”
唐恩挑眉:“既然這樣,那就别客氣。”邊說邊把人拉進懷裡。
阿瑞斯沒有準備,隻能眼看着自己跌進溫實懷抱,臉頰剛好貼在唐恩的脖頸間,因此隐約聞見了蒼藍香攜帶着海風的鹹甜味,阿瑞斯頓了頓,右手慢慢扣緊了唐恩的五指,一周的恍惚心态竟然在此刻得以平靜。
“腿好點了嗎?”
“好點了。”阿瑞斯心想這種時候是不是還得感謝你一下。
唐恩嗯聲,腦袋側低,嘴唇輕輕吻住阿瑞斯的額頭。
阿瑞斯感覺到腦門上的一處溫軟,意識到那是什麼,耳根子滾燙起來,卻冷靜地說:“你這是性騷擾,希德勒斯殿下。”
“如果這也算,那之前的不是更嚴重?”唐恩的嘴唇依舊貼在他額頭上,嗓音低啞回答,“這周為什麼沒來明宮見我?”
阿瑞斯頓了頓,耿直回答:“因為沒有工作需要彙報,而且最近你在忙阿列克的外交政務。”
“那你真是貼心。”唐恩說,“有時候真希望你能對我橫沖直撞些。”
阿瑞斯說:“難道殿下希望我直接沖進國際會議室向你彙報這一周的二十八項日常案件嗎?”
唐恩說:“不,我希望你私下找我,比如晚上,睡衣都幫你準備好了。”
阿瑞斯無語:“……你以前挺正經的,現在是被什麼撞壞腦袋了?”他似乎認真地開始思考起來。
唐恩也不惱,笑眯眯地回答:“就當你在誇我。”
“……”清醒點吧希德勒斯,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開始罵你了。
海島夜的溫度低下,連續受到風吹的兩人也禁不住這麼長時間呆在原地。
“我們還是進屋吧。”阿瑞斯撒開他站起來。
唐恩也跟着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眼眸盯着阿瑞斯頸後的黑色碎發:“是不是剪頭發了,看起來比之前短點。”
阿瑞斯嗯聲:“前兩天林嶽說附近理發店有折扣活動,就簡單修了下,因為想着總不能那種糟蹋樣子參加婚禮。”
唐恩淡淡哦聲:“你有時間和林嶽理發,都沒時間找我是吧。”
不知為何,阿瑞斯總能察覺出唐恩對林嶽的敵意:“希德勒斯殿下,林嶽隻是我的普通朋友,他也幫了我不少忙。”
“他也來了嗎?”唐恩問。
“誰?”
“林嶽來參加婚禮了嗎?”
阿瑞斯遲疑點頭:“嗯。”
不遠處傳來哈特的呼喊聲,阿瑞斯松了口氣,想着總算有人來打破這種僵持場合,轉身準備回應,嘴巴被身後的人堵住,腿還有些麻的緣故,整個人朝後傾倒,唐恩也受力失衡,知道沒法支撐了,隻能護住阿瑞斯的腦袋一路滾進草地裡。
被壓褶的野草堆裡慢悠悠飛出一群螢火蟲,粉藍色微光閃爍在兩人近距離對視的眼眸裡,阿瑞斯有些驚魂未定,上手檢查唐恩的腦袋有沒有受傷,又想着不能一直壓着他,準備下來。
唐恩卻緊緊環住他的腰肢說:“等等,我腰有點疼。”
阿瑞斯頓時緊張起來,他僵硬地開始壓在他身上愣是沒敢動:“腰很疼嗎?”
“嗯,你先别下來。”
阿瑞斯真的信以為真,他趴在他身上說:“好點了嗎?要不然我喊人過來把你送醫院?”
唐恩笑了下:“你是想讓所有人看見你壓在我身上的滑稽場面嗎?”
“總比你腰斷了的好。”
“……别這麼詛咒我。”
阿瑞斯哦聲。
沉默片刻,望着樹影星空的唐恩忽然要求他:“你親我,興許就好了。”
阿瑞斯莫名想起把人踢下床的經曆,那回也是唐恩裝模作樣企圖勾起他的心疼,但沒得逞。
阿瑞斯擡頭看向他,本想說教,卻看見光影明暗處的唐恩袒露着笑容,神色輕松,沒有往常工作的緊繃,阿瑞斯沉默片刻,身子往前挪動,嘴唇慢慢吻住了他。
唐恩隻是愣了兩秒,随即掌心扣住他的後腦,加深親吻。
樹林裡的纏綿并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哈特很快找到這裡,就在他看見希德勒斯和溫格雷夫淩亂的發型時,一切了然于心,但哈特還是比較無語,忍不住說了下:“希德勒斯殿下,溫格雷夫将軍,能不能麻煩二位以後選個溫暖的房間,這種樹林子都是毒蟲……”轉身走了還忍不住嘟囔兩句話,“又不是偷情,居然在這裡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