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點不為所動,依然冷聲道:“王爺既然敢做出讓本座難堪的事情,想必也做好接受責罰的準備了吧。”
“責罰?”厭來了興緻,“什麼責罰。”
戚明漆盯着他片刻,伸手指向祭台下:“過去跪着。”
厭愣了一下,兩名禮部官員聽見戚明漆說的話,瞬間白了臉。
戚明漆放下手:“既然本座上不去,那就勞煩王爺充當一下踏腳的工具,等本座上去了,今日之事便不再追究。”
沒等厭回答,一名禮部官員惶恐地膝行過來:“大教宗,臣願意代替王爺受罰!”
那可是王爺啊,誰敢讓他跪着當墊腳的工具?被吓壞的禮部官員這麼想着。
今天要換了别的人,戚明漆根本就不會計較。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厭……
戚明漆擡頭,看見男人眼睛裡顯然更興奮了。
厭哼笑一聲:“下去。”
他趕走禮部官員,自己走到祭台下,一撩衣擺,就這麼幹脆地跪了下來。
“大教宗,”他轉頭看着戚明漆,“我好了,上來吧。”
戚明漆:“……”
他走過去,讓兩名禮部官員攙扶着,踩在厭堅實的後背上,上了祭台。
臨到要收腳時,他感覺腳踝被人抓住了。
戚明漆:“……”
他忍了又忍,終于忍住想把厭一腳踹開的沖動,等他自己松手。
“大教宗,”厭被兩名禮部官員手忙腳亂地扶起來,他收回手,彈了彈衣擺上的灰,盯着戚明漆,“等會兒我抱你下來吧?”
戚明漆沒理他,轉頭走到祭台中央,宣布祭祀開始。
·
祭禮結束後,當着衆人面,戚明漆宣布:“上天福佑,辰星庇護,今年将會又是風調雨順的一年。”
他看向禮部官員:“皇室有福,可為各位皇子宮中适當安排新人,此事,就交由你們來辦。”
禮部官員們連忙點頭稱是。
戚明漆再次向上天告祭,宣布祭禮結束,群臣站在下方,要等他離開後,才會依次離開。
該怎麼從高高的祭台上下去,依然是一個問題。
戚明漆站了一會兒,厭就自己主動過來了。
他朝戚明漆張開手臂,以一種非常無恥的口氣道:“大教宗,來吧,本王準備好了。”
禮部官員和其他教衆已經先行退下祭壇,現在祭壇上隻有他們兩人。戚明漆跟他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伸出手,搭在他肩上,讓他抱着自己下去。
厭抱着他,将他抵在祭台前,低頭輕聲問:“頭發……怎麼回事?”
戚明漆偏頭一看,因得方才下滑的動作,他的頭發飄了幾縷出來,雪白的發絲正被厭捏在手中。
“王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戚明漆問他。
厭笑了笑:“真話是什麼,假話是什麼?”
“真話是,從星卷長河中出來,就這樣了。”戚明漆的手還放在他肩上,順勢摟住他脖子,“假話麼……那就是惦記王爺導緻的。”
“惦記我……?”厭冷笑一聲,手指捏緊了那幾絲白發,“你恐怕是在惦記着,怎麼往本王府裡塞人吧?”
……哎?戚明漆眨了眨眼,這麼快就知道了?
該不會生氣了吧。他心想,但又不是真的要給厭塞人,這全都是為了打入“敵方陣營”啊。
見戚明漆不回話,厭将另一隻手放在他腰間,用力揉弄:“不過……今日還是要多謝大教宗了。”
戚明漆沒忍住哼了一聲,回過神來:“别、别摸!”
厭沒理他:“自打本王愛妻五年前離去後,本王心情一直都很消沉,不過今天被大教宗‘懲戒’一番,心情反而好了許多。”
他将戚明漆逼到死角,在他紅透了的耳旁說話:“多、謝、大、教、宗——”
“啊……你!”戚明漆忍不住地叫,“不要,不要摸我了……”
他快站不穩了,隻得靠在厭肩上,聲音帶了哭腔:“我……我受不住……”
這具早已被調教好的身體,被熟悉的撫摸喚醒了某些記憶。
戚明漆渾身都在抖,意識也變得有些朦胧了。他迷茫地睜着眼,差點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在做什麼。
“大教宗的身子好敏感。”厭的聲音将他神智喚回幾分,“跟本王的愛妻很像。”
戚明漆很生氣:“不要摸我了……啊——”
偏偏這人還要更過分,低聲惡劣地問他:“濕了嘛?”
戚明漆沉默了片刻。
然後擡手輕飄飄地給了他一巴掌。
力道不大,但聲音卻不小。
底下還沒走的群臣聽見這麼一聲從祭壇上飄下來,全都站在原地,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