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我師兄的交易,與我無關。”
封瑾明覺得這是沈祭意料之中的回答。
沈祭這個人,對待外人,從來都是冷的,由内到外,都是冷的。
“可我們的交易之中有你。”封瑾明說,“你說你過幾日閉關,本王可不信。沈祭,你知道佛憎寺嗎?你過幾日要去哪裡,對吧?”
沈祭與封瑾明對視。
“你每隔五年,寒露時,都會去一次滄州涼山的佛憎寺。一去就是幾個月,有時甚至一年才回來。這是你師兄告訴我的。”
“所以?”
“佛憎寺聖物的金蓮,是為你所化,對嗎?”
封瑾明在确認他想知道的,這也是他計劃裡的其中之一。
沈祭沒有回答。
“所以你修《太上逢蓮》,僅僅是因為此道适合自己嗎?”
楚弈和封瑾明說,沈祭修的《太上逢蓮》共有四試。眼下是最後一試,也是最簡單的一試。
隻要沈祭成功,那他就是修真界近幾千年之中,飛升的第一人。
可旁人都不敢設想,不敢觸碰的《太上逢蓮》,怎麼到沈祭這,就這麼好修,這麼易成。
《太上逢蓮》出自佛憎寺,當年蒼臨仙尊親自去取此道劍譜時,元氣大傷,當時修真界中沒人傷得了蒼臨。後來他離飛升就差一步之遙,但他消失了,人人都說他隕落了,就連楚弈也說他魂燈滅了。
但他卻在半年前,見過蒼臨。
蒼臨為他打通了身體的靈脈,彙聚了靈核,說可以祝他仙路坦蕩,隻要他能将沈祭的《太上逢蓮》毀掉。
在封瑾明看來,蒼臨這是做師尊的妒忌自己徒弟仙緣。
他想證實,也想知道。
沈祭眸光一寒,“與你無關。”
封瑾明從思緒裡回神,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祭,“你以後就是本王的王妃,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沈祭假笑了一下,留下一句“不送”後轉身就走,裴夜泊眼神微眯,後是恍然大悟一般挑了下眉,擡腳跟上了沈祭的步伐。
封瑾明太陽穴突突直跳,擡手揉了揉。
過幾日沈祭去佛憎寺,想必會帶上裴夜泊。
可沈祭知道裴夜泊的身份嗎?
沈祭可以縱容一個魔族在身邊有說有笑,為什麼不能包容他?
……
沈祭一路都沒有說話,裴夜泊在怪封瑾明将氣氛破壞。
沈祭的《太上逢蓮》就連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僅僅适合自己才修的。
兒時的沈祭在茫茫大雪中獨自走,衣着單薄,墨發披散,寒風似刃,吹得他刺骨寒冷。
沈祭那時遇見了一群很壯的人,後面拉着三匹冷得打顫的馬兒,他們穿的很厚,後背背着用草編制成的大筐,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草和花。他們手裡拿着刀,好像下一秒就要朝他砍來。
可他們隻是收了刀,沒有惡意,趕忙從馬背上取了一個毯子給沈祭包上,用糙手揉了揉沈祭的頭,給他指了一個方向,說那裡可以回家。随後那些人便幹了一口腰間挂着的一壺烈酒,繼續朝山上走去。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