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吧,和你師哥一起。”
杜決一把抓住了樓易之的手腕,質問道,“你耳朵怎麼了?”
樓易之晃着身形,頭腦突然清醒,轉頭看向沈祭,絕望一般想将手從抽出杜決手中抽出,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他眼眶一紅,動着嘴唇無聲說着。
心魔,又出現了。
沈祭剛想向前,身前便被從上而落的人擡手攔住了去路。
“不是,我都說讓你别多管閑事了,你難道聽不懂話嗎?”少女藍衣着身,眼眸幹淨透亮,耳上挂着的白玉耳墜晃動,模樣像極了正道宗門裡面,衆人擁護的小師妹,隻是她身上散着魔氣,側目見樓易之遲遲不肯入魔,賭氣一般撇了撇嘴,“入魔後有他享的福,如此執迷不悟,真是愚鈍。”
裴夜泊将手背後,身體悄悄湧出一絲絲魔氣,緩慢治愈着傷口,他看着沈祭的後背,後背的手心緩緩收緊。
他都受傷了,沈祭沒看見?
裴夜泊也有了幾分怒意,目光移到了拿着白骨長鞭的人,打量的一番。
原來是熟人。
涼非作為魔界大長老的領認的孫女,以前與他交過幾次手。那時涼非還不知道他是魔尊之子,見着人就想練練身手。
結果打到一半大長老來了,涼非身上重傷遍布,還非要跟他一局定生死,差點沒把長老吓壞。
多少年不見,裴夜泊現在倒真想和涼非一局定生死了。
“哎不是,你怎麼還往前走,他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系嗎?”涼非叉腰擋着沈祭,指着他身後的人說,“人家當時都替你擋了鞭子,你怎麼不去管管他?”
裴夜泊意外地挑了一下眉,突然不想那麼快和涼非打了。
沈祭進退兩難,最終隻是回頭看了一眼裴夜泊,繞過了涼非的身子,過去一把将樓易之拉過,消失在原地。
裴夜泊向前一步,身上的魔氣一時不穩,露出了大半。
涼非正疑惑時突然感受到了那抹魔氣,既令她熟悉,又讓她寒顫,但腦子裡就是記不起來。
“你……你也是魔族中人?”涼非上下打量他,疑惑道,“你在那修士身邊那麼久,他是沒發現,還是以身飼魔?”
裴夜泊臉色微沉,繞過涼非,站定在杜決的面前。
“他們以前有這這樣在你面前消失過嗎?”裴夜泊直言問。
杜決盯着自己掌心,緩緩攥拳後又打開,手心餘溫未消,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有,他們去了太虛幻境。”
魔族進太虛幻境難如登天,那裡純淨,千年未染半點污穢之物,共有四層。第四層的對魔修來說還好,但到了前三層,魔修的身體被靈氣灼傷還算輕的。
裴夜泊胸口起伏,“能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