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沈祭在四周轉了轉,挑了個好地方,取出了種子。沒了靈力也沒有工具,沈祭隻能自己動手,認真仔細地抓弄着土壤。
當裴夜泊回來時,一眼便見沈祭蹲在殿外旁一側。
“你在做什麼?”裴夜泊漫步走來,不明所以地看着沈祭。
沈祭慌忙起身,手上沾了些許泥濘。“這是……尊上曾經給屬下的萬蝶樹種子,屬下見魔宮清冷,就想将其種上。您曾說此花開後可得滿園春色,屬下便想為魔宮填一些色彩。”
裴夜泊眸色暗了暗,心口沉了幾分。
他高興沈祭還能記得此事,但又懷疑,沈祭如今這樣做,确定不是為了讨好他嗎?
“……行,那便種吧。”裴夜泊說。
得到準許,沈祭再次蹲下搗鼓。
裴夜泊就站在沈祭身後,看着他的動作不語。待沈祭将種子埋好,裴夜泊心裡還是出了幾分喜悅。
沈祭埋好種子後忽然頓住,他突然想起,若使這種種子生根發芽,必須要用靈力滲透。這讓沈祭難住了。
可他沒有靈力。
縱使裴夜泊給他解開了靈力束縛也沒有。
裴夜泊發覺了沈祭的動作,“怎麼了?”
危急關頭,沈祭腦子一熱,硬着頭皮道:“屬下想請尊上用魔氣讓種子生根,屬下想和尊上一起,留一份懷念。”
裴夜泊垂下來眼簾,并沒有用話語回應他,隻是擡手對着土壤使用魔氣。半晌,沈祭看着發芽出土的樹苗,愣神了片刻,小聲呢喃着曾經師尊對他說過的話:“……幾許風雨同舟濟,多少憐花以換君。”
“什麼?”裴夜泊疑惑地看向了沈祭,沒有明白他莫名其妙說出的話。
“沒什麼。尊上。”沈祭揚起了一個笑容給裴夜泊。
越是這樣,裴夜泊便越是起了疑心。
裴夜泊還未往深處想,便聽沈祭說。
“尊上,是屬下書聽多了,無意說出的話。”
“嗯。那你弄好後便忙你該做的事情去。”裴夜泊沒有閑工夫陪沈祭在這東扯西扯,直接回到主殿處理政務了。
……
沈祭還沒太平很久,裴夜泊便開始處處找事。
不知是體内魔氣影響的緣故,還是對沈祭越來越煩,裴夜泊的脾氣是差到極緻了。
裴夜泊今日不知從哪提起的性質,竟當衆在衆魔臣前羞辱了一番沈祭。回到寝殿後,竟還讓沈祭跪在他腳邊做那些事。
沈祭覺得裴夜泊越來越不可理喻,一氣之下一旁的茶水潑了裴夜泊一臉,将空茶杯狠狠砸向地,茶杯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瘋子。真後悔當年沒有把你殺死。”他厲聲呵道。
裴夜泊的玩味笑容僵在臉上,面色一瞬間沉了下來。
他起身居高臨下看着沈祭,用手狠狠掐住了沈祭的脖頸,話像從牙縫中擠出的:“好的很啊。那麼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容忍你的任何事。”
裴夜泊掐得緊,沈祭憋紅了臉,眉宇緊皺,極為痛苦。可說出的話卻依舊硬氣:“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