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
施長淵抱着懷中的人,将自己身上的披風一下将人裹住,抱起就往寝宮裡面走去。
“不會讓林泠找不到我的。”
他也絕不會找不到他的蘑菇。
林泠看着施長淵信誓旦旦的模樣,晃了晃腦袋,“信了哦。”
兩人走進寝宮,秋福就在一旁故意念叨道,“哎喲,林公子自醒來之後,就一直在窗口等陛下,晚膳也沒有吃,想來是想等陛下一起。”
施長淵眉頭一皺,看向滿臉心虛的林泠,“傳膳。”
“好嘞!”
順德和秋福兩人領旨就出門了,給林泠和施長淵兩人留下獨處空間。
剛出門,秋福就看向順德,笑嘻嘻地邀功,“師父,看我幹得怎麼樣?”
“你小子。”順德笑罵,“倒是得了為師幾分眼力見。”
即便現在時候不早,但禦膳房還是很快就将晚膳端了上來,熱氣騰騰的菜肴吃完之後,簡直渾身舒暢。
“好飽哦。”林泠眯着眼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很快昏睡感就再次襲來,林泠揉了揉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施長淵見林泠揉得十分用力,兩頰一下子就被揉得紅通通的,再加上林泠暈乎乎的表情,像極了醉酒後的酡紅。
他伸手将林泠的手按了下來,“欺負自己?”
“才沒有。”
林泠看着施長淵說道,“我就是想揉清醒一點。你不知道跑到哪裡玩,奏折并沒有批完,我想要再陪你一會。”
施長淵心裡的某個裝着蘑菇的角落,瞬間塌下去了一塊,他笑了笑,“好。”
施長淵寝宮的格局改變過一次,在床邊添加了個小桌子,可以用來臨時辦會公。
大太監将書桌旁點了油燈,兩個人坐在桌子面前,施長淵批閱奏折,林泠就在看話本。
大概是坐着離床實在太近,林泠看着看着,就看到床上去了。
“對眼睛不好。”
施長淵放下筆,看着林泠的姿勢,說道,“困了就睡吧。”
林泠一邊狡辯自己沒有困,一邊十分誠實的将自己卷進了被子。
“你看,這像不像我們之前逛廟會時吃的春卷!”林泠興奮地問道。
施長淵笑了笑,“不像。”
“林泠比卷皮還白。”
閑聊間,林泠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雖然昏昏沉沉地,但并沒有徹底睡死。
在半夢半醒之間,林泠總感覺施長淵在喊自己。
“唔……?”
林泠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盯着施長淵開合的唇瓣,試圖辨認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麼。
“怎麼了?”
但林泠實在是太困了,完全思考不過來。
“朕說,朕也要睡覺了。”施長淵看着迷茫的林泠,不厭其煩地一遍遍重複,直到林泠的大腦終于運轉了一秒鐘,讓自己意識到他睡的是施長淵的床。
他占據了施長淵的房間,施長淵的床。讓這個房間的主人要休息時,還要和他打申請。
在林泠又要睡過去之前,他拼盡全力,往旁邊挪了一下。
施長淵看着林泠第二次将床榻給自己空出來,有些想笑。
他俯身到林泠的耳邊,十分君子地詢問,“林泠是在邀請朕抵足同眠嗎?”
林泠無法回答,片刻過後,施長淵歎了一口氣,便熄了燈,在林泠的身側躺下了。
這是傳說中的龍床,寬得很,兩個人并肩而睡幾乎不會感到擁擠,兩人的中間甚至能留出一條分界線來。
但奈何蘑菇也是頭次和别人一起睡覺,明明是自己将床分出去的,卻總覺得自己的地盤被人搶占了,十分不客氣地又是擠又是踹。
施長淵被鬧得煩了,伸手一撈就把林泠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一隻手锢住了他的腰身,用被子将林泠完全裹住,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或許是施長淵的懷抱實在是溫暖,林泠很快就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睡死了的林泠乖極了,一個勁地往施長淵的懷裡鑽,讓他之前的行為看起來像是故意的。
蘑菇第二天是被熱醒的,那睜眼恍惚的那一瞬間,還以為是春天來了。
當他面前的視線逐漸清晰,施長淵的臉猛然入目,将林泠吓了一大跳。
林泠在施長淵的懷裡猛然抖了一下,不僅沒有掙脫分毫,反而讓施長淵抱得更緊了。
蘑菇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多密不可分。
林泠瞬間就清醒了,緊接着他便意識到了更嚴重的事情,連忙伸手去晃施長淵——
“醒醒!!你怎麼還沒有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