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你要被人背後蛐蛐了!”
林泠看着窗外蒙蒙的亮意,已經能夠想像出那些人除了在背後罵施長淵“暴君”之外,又要在他的背後罵“昏君”了。
甚至,林泠的腦中還閃過之前在柳相妤的話本裡,看到過的一句詩——
唔……什麼什麼春宵,君王什麼什麼不早朝。
可惡,不記得了。
“别鬧。”
溫香軟玉在懷,施長淵本就有些躁動,懷中的人還要蹭來蹭去。施長淵在事情即将要控制不住的時候,連忙将林泠鎮壓下。
施長淵的聲音低啞,“休沐。”
施長淵看向懷中的林泠,轉移對方注意力,說道,“朕也想要感受一下林泠整日都在睡覺的感覺。”
林泠被調侃了,但他的重點卻完全沒有落在這裡,“你聲音怎麼了?昨天不小心着涼了嗎?休沐又是什麼?”
施長淵默了默,選擇性的回答,“嗯,就是可以休息的日子。”
林泠維持着被施長淵摟着的姿勢,想要靠近,但卻被施長淵死死按住了,隻能退而求其次,伸手戳了戳對方,刨根問底,“那你以前怎麼沒有啊?”
施長淵不知道被戳到哪裡了,眼神瞬間就暗了下來,喉結一滾,認命地再将蘑菇不安分的手指也抓了起來。
“大律官員十日一休沐,隻不過大律建國初期,公務繁忙,朕同一些股肱之臣即便是休沐也會上朝議事。”
況且,之前他睡眠不佳,噩夢繁多,休息對他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林泠明白了。
真的好辛苦哦。
“所以,乖,讓朕再休息會。”
施長淵說完,便再次閉上了眼。
林泠能感覺得到對方身上那種疲憊的感覺,就安安靜靜地陪着施長淵躺下了。
兩人都安靜下來,房間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還有隔着薄薄的裡衣透過來的對方的體溫,就顯得格外的明顯了。
睡不着……
林泠望着床帳的頂部,難得一絲困意都沒有。
在安靜的寝宮,林泠的心髒好像跳得越來越厲害,聲音也越來越大,身體的溫度也逐漸升高,高到好像要燒起來了。
施長淵似乎的呼吸沒有直接撒在林泠的脖頸,而是若有若無地從邊緣擦過,讓身上細小的絨毛顫栗。
蘑菇突然不合時宜地回憶起了當初看完話本後,做過的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夢。
在那些夢裡最後的場景,似乎都是這樣溫暖的懷抱。
蘑菇突然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
吓得他頓時渾身僵硬,慌慌張張地去檢查自己的孢子是不是漏了。
或許是察覺到林泠的身體逐漸僵硬,像是怕吵醒自己,又像是其他原因,躺得不舒服,把手都壓麻了也不動、也不說。
犟蘑菇。
施長淵歎了一口氣,緩緩放開了林泠,坐了起來。
“你不睡了嗎?”
林泠翻了個身,面對着施長淵,拉過被子将自己整個埋了進去,隻露出兩隻又大又圓的黑眼睛。
“嗯,差不多了。”
施長淵看向了林泠,又看了看窗外,“外面的雪很厚了,林泠要去看看嗎?”
林泠聞言,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施長淵讓人翻出了最厚實的鬥篷,将林泠包裹,才将人放了出去。
此刻天地間一片白。
林泠歡呼着跑了出去,在雪白無暇的地上踩了一串腳印,還試圖将雪堆起來。
蘑菇精無師自通學會了堆雪人,他堆了兩個,腦袋和身體因為技術原因都不圓潤。
醜醜的。
林泠看了看,在兩個都不太好看的雪人中,勉強選出來了一個比較美觀的,指着那雪人對施長淵宣布,“這是我堆的你!”
施長淵無奈笑笑。
“對了,你今天難得休、休沐,打算去做些什麼呀?”
施長淵看着林泠凍得雙紅的臉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休沐是休息洗沐的意思。”
“隻不過洗沐到也不用專門騰出一天。”
他看向林泠,詢問道,“或許,林泠想和朕一起去泡湯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