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聲巨大的響聲,陳志才的慘叫幾乎穿透雲霄。
季朝映“呀”了一聲,她看了看手,隻覺得那股莫名的輕盈感的出現仿佛是某種錯覺,但下一秒,系統的機械音便打消了那點恍惚。
【……您沒事吧?】
季朝映頓了頓,略帶遲疑地“唔”了一聲。
“……本來是沒事的。”
但是現在,可能要有事了。
“但還是謝謝你。”
她都不知道,這個寄宿在她大腦中的系統,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本事。
陳志才的慘叫哀嚎不絕于耳,與之前的聲音相比,現在的叫聲幾乎如海豚音一般,帶着一股可以穿透牆壁的尖利。
季朝映甚至都不需要去想,就知道肯定會有人聽到這股響動,并且為此而作出反應,她略帶苦惱地看了看自己緊攥的匕首,沒有理會如挨宰公豬一般不停地哀嚎的陳志才,煩惱地在腦海中詢問系統:“你可以把它收起來嗎?”
【……非常抱歉。】
系統的機械音中透着一股難以形容的虛弱,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它為季朝映增添的那股身體加持,還是因為别的什麼:【商城内部存在您所需要的物品,但系統并不具備收納外物的能力。】
“好的,我知道了。”
季朝映便朝它道謝。
她心知時間緊迫,不再糾結這一碼,隻是拿着匕首拍了拍哀嚎野豬的肥碩豬頭,好聲好氣地詢問他:“你把你的狗狗養在哪兒了呀?”
也不知是怎麼的,分明季朝映的态度溫柔軟和,沒有一絲威逼脅迫的意味,陳志才卻吓得涕泗橫流,幾乎失禁。
他的□□處暈開了大片大片的紅色痕迹,露在衣服外的腿肉裡仿佛珠寶鑲嵌似的,被嵌進去了不少形狀各異的玻璃碎片,他語無倫次,聲音含混,模模糊糊的叫人聽不大清楚。
所幸季朝映很有些耐心,她輕聲細語地與陳志才說了幾句話,陳志才便終于被她的耐心所感動,嗚咽着說出了流浪寵物的所在之處。
季朝映毫不猶豫地去往了那間卧室,直奔箱床。
她揭開床闆,便見到裡邊被雜物擠得滿滿當當,季朝映皺起眉頭扒開幾件衣服,才終于在底下瞥見了被憋得滿臉是汗的,曾經在客廳分割肉塊的中年女人。
她被綁着手腳、堵住嘴巴,雙手雙腳都被繩子勒得缺氧青紫、一片冰涼,不斷滲出汗水的額頭上,因為撞擊紅腫一片、滲出鮮血,顯得無比凄慘。
季朝映卻沒有時間再去憐惜她。
她粗略解開了女人的雙手,便忙忙碌碌地在各處留下血手印,制造仔細翻找過的景象,行動間,嘟嘟的威懾笛聲已經在遠處響起,女人發着抖解開腳腕上被綁死的繩子,先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好幾聲,才終于順了氣,一把攥住了季朝映的手腕。
“……有人報警了!”
她急促地喘着氣,對眼前這個陌生的、滿身血污的女孩,說出了她們見面以來的第二句話。
她說:“你别弄了,我現在把這裡收拾一下,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