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劍抽回手,開口:
“餘弦是一個靈異玩家,你太莽撞了。”
曼雲卻急切地笑了:“但我知道你會幫我解決的對嗎,像以前一樣?”
就算她作天作地,也會有一個人以上位者的姿态存在,永遠包容她、支持她、引導她。
就算他們之間始終不是那種關系……但她始終是白書劍眼裡和身邊最特殊的那一個。
白書劍看着曼雲,思緒有些混亂。
他的耳邊卻蓦然響起一段話。
“白書劍,你知道你這種人在我眼裡像什麼嗎?他們以為你成熟、穩重、能為他們解決好一切……但其實不是,在我眼裡,你這種人就是狗,但是隻高高在上的狗,之所以高高在上,是因為你不服,你以自己的學曆、家境為傲,構建起堅硬的堡壘,壓制着比你弱小的其他人,沒有誰有膽量打碎你主導的秩序,但隻要一個能把你徹底打服的人出現,你的一切矜持、傲慢,都隻是脆弱的玩具罷了。”
他面前的不再是歐陽曼雲狂熱的、愛慕的視線,而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臉,那雙清冷的眼就這麼望着他,明明是仰視的距離,卻有着俯瞰的淡漠。
惡魔之書的幻覺再次出現。
這是白書劍從未見過的餘弦。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似乎在某個時刻,餘弦真的用這樣的眼神和語氣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餘弦難道就不狂妄嗎?
相比起一個八面玲珑的人,餘弦這種撕破臉皮的挑挑揀揀,才是真的狂妄。
“可是白書劍,我不是那個打算打碎這種秩序的人。”
“餘弦”笑了,他繼續開口:“如果你需要我來改變,那說明你本來就不适合我。”
下一秒,“餘弦”消失,白書劍面前的人再變回曼雲的臉。
白書劍的手指攥緊,心髒跳得亂了節奏。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但他從未經曆過這些。
卻又曆曆在目。
就像曾經真的有那麼一個人,直接生生地拆碎了他構建的一切秩序,撕開他的僞裝,再滿不在意地把一切“高級感”和“傲慢”踩在腳底,再轉身離開。
而他心甘情願。
歐陽曼雲将白書劍的沉默當成了默許,她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刺耳的電話聲卻在旁邊響起。
曼雲看了白書劍一眼,接通了電話。
“曼雲姐……出事了……”
對面人的驚慌讓歐陽曼雲臉色一變:“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店裡撞進來兩輛小轎車,一輛大運卡車,新做的水晶吊燈砸在地上了,店裡還有客人,這位客人說什麼都要見您,我……我去聯系他,他一直不走,一直在拿着電話,誰也勸不走他,就說要見您……”
“什麼?商場會閉店……等等,你說的那個客人,他長得怎麼樣?”
“是個非常漂亮的男人,看上去被吓壞了,曼雲姐,就這麼趕走他不好吧,但他一定要見您,好像對我們的流程也非常熟悉,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店裡已經撞進來三輛車了,再撞真的什麼都沒了……”
房間裡很安靜,電話傳出的聲音同時落入了白書劍的耳朵裡。
這回白書劍是真的笑了。
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