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隻是随口一說,而小貓妖要考慮的就很多了。
謝忱盯着那座墳,思忖了好片刻,然後緩聲駁回了自己尾巴的建議:“不行,太冒險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藏回了灌木叢裡,低聲道:“先别炸這個墳吧,我還是覺得,可能隻是你記錯路了。”
沈歡歎了口氣,感到了心痛。
她貓哥居然不信任她!
沈歡用尾巴尖抽了一下小貓妖的後腿,然後抖了抖,從容地擺了下來:“那你去試吧。”
反正她隻是條尾巴,來回奔波累得又不是她。
謝忱聽出了自己尾巴的不高興。
他蹲坐了下來,摁住了自己的尾巴,試圖将炸開之後、還沒有捋順的尾巴毛給舔順。
但是他剛低下頭腦袋,沈歡就抽走了尾巴:“别犯你的順毛強迫症了。”
她催促道:“秘境時間有限,你要試就快去。”
沈歡并不喜歡這種順毛服務。
小貓妖松開了爪子,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抖了一下爪子尖,然後自己選了個方向,再次奔跑了起來。
沈歡晃了一下尾巴尖。
她沒有再刻意觀察四周,隻豎着尾巴,快樂地享受一把貓妖過山車。
高速貓貓列車,還是相當快樂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小貓妖跑得實在太急,那墳包再次出現在小貓妖眼前的時候,他沒能控制住。
小貓妖用四爪來急刹了車,然後一頭栽進了灌木裡。
甚至還是之前的那叢灌木。
他摔了個四仰八叉,甚至壓斷了一大叢灌木。
小貓妖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抖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毛。
這一撞刮掉了不少貓毛,勾在了灌木叢裡。
小貓妖舔了一下自己被扯痛的地方,冷不丁道:“你的記憶力确實很好。”
這算是承認之前沈歡的猜測了。
沈歡“哈”地笑了一聲。
她抖了下尾巴,懶洋洋道:“怎麼樣,要來炸掉這個墓穴嗎?”
謝忱沒有作聲。
他透過之前撥拉出來的小洞,盯着墳包看了片刻,還是道:“炸墳墓的風險太大了。”
沈歡耷拉下了尾巴。
她不太懂小貓妖都在想什麼,“啪啪”地甩着尾巴,質問道:“那你想做什麼?進那個墳包裡,和謝靈煥再對峙一遍?”
“當然不是。”
小貓妖不高興地撇了耳朵:“我哪有那麼傻。”
“我就是覺得,這個情況,看起來特别像那本陣法書裡寫的地幻陣。”
沈歡勾了勾尾巴尖。
她先打量了一圈四周,沉吟了片刻,然後歎道:“好你個濃眉大眼的臭貓,裝着假寐,實際上書是一頁也沒落下看。”
小貓妖沒說話,隻往旁邊扭了下頭,裝作很忙地舔了下爪子。
沈歡拿尾巴拍了一下小貓妖的背。
不過書這種東西,大家一起看也無所謂,沈歡沒多細想,翹起了尾巴,指了個方向:“那邊的樹樁看見沒?”
謝忱順着尾巴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個樹樁在十米開外,雖然是個樹樁,但是隻有一指粗細,十分的不起眼。
沈歡指揮道:“去那邊看看,說不定是個陣眼。”
小貓妖沒什麼異議。
他探頭看了一圈四周,确定安全之後,便踮着腳尖,貓貓祟祟地靠了過去,停在了那個樹樁前。
他圍着樹樁看了一圈,又湊上前仔細嗅了嗅,搖頭道:“我瞧着沒有端倪。”
沈歡甩了下尾巴。
她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這截樹樁,但是也沒有發現端倪。
沈歡琢磨了一下,然後決定繼續使用她的暴力美學:“管它有沒有端倪呢,先挖了再說呗。”
若這隻是個普通樹根,挖了也無傷大雅。如果它真的是陣眼,破壞它便能損壞陣法。
算是個一本萬利的方法。
小貓妖歪了歪頭,覺得自己尾巴的建議十分不錯。
他擡起了爪子,狠狠地拍在了樹樁上。
他這一爪沒留力道,幾乎是爪尖剛拍上去,樹樁就應聲而裂了。
沈歡眼巴巴地盯着四周。
但是這樹樁雖然裂了,周圍的景象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甚至沒有一絲靈力波動。
小貓妖收回了爪子,扭開了頭,退後了兩步:“這不是陣眼。”
沈歡歎了口氣,嘟囔道:“但是它真的很像啊。”
反正以她淺薄的陣法知識來看,這個樹樁就應該是陣眼。
沈歡擺了兩下尾巴:“我看書上寫,陣眼相當脆弱,又極其重要。所以繪陣之人,會想辦法将陣眼藏起。”
“說不定那陣眼就埋在樹樁底下呢?”
沈歡慫恿道:“貓哥,你刨試試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