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抿了一下唇。
他算是發現了,他的尾巴大概是秉持着“反正不是自己幹”的原則,特别喜歡讓他直接實操。
不過他們倆到底是一體的,沈歡的這個建議,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小貓妖低下頭,任勞任怨地刨起了樹樁。
他完整地刨出了樹根,又在樹坑處往下挖了挖。
這邊的土壤很松散,謝忱挖得并不太費力氣,唯一的缺點,就是他确實沒有挖到東西。
小貓妖抖了抖毛,甩掉了粘在身上的泥土,歪頭道:“底下也沒東西。”
大概是為了增加說服力,他特意又刨了兩爪子:“你看。”
但是這麼一挖,謝忱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指甲尖好像确實碰到了什麼東西。
小貓妖沉默了一下,用肉墊撥開了泥灰,挖出了自己碰到的那個東西。
是一塊玉石一樣的東西,這東西有着八個棱角,中間是一個圓孔,上面刻着紋路,有着微弱的靈力波動。
這玩意兒應該就是陣眼了。
小貓妖擡了爪子,試着抓撓了一下,但是并沒有能在這塊玉璧上留下痕迹。
這玉璧這麼硬嗎?
小貓妖抖了一下右耳,擡起了爪子,運了靈力,想要拍碎這個玉璧。
沈歡晃着尾巴尖,一邊等着小貓妖的動作,一邊漫不經心地打量着這塊玉璧。
她越是打量,越覺得有點奇怪,尾巴也不自覺豎得更高了。
這個紋路,瞧着怪眼熟的。
沈歡晃起了尾巴尖,努力地回憶了起來。
她一個穿書人士,過來就跟着大反派東奔西走,也沒在正規地方停留過幾日。
她能見過什麼刻印呢?
沈歡苦思冥想地了半天,然後靈光一閃猛地回憶了起來。
她緊急叫住了小貓妖:“不要碰!”
小貓妖堪堪收住了爪子,他微側了頭,抖了一下耳朵,表示了疑惑。
沈歡松了口氣,解釋道:“這是玄鳳宗的宗門印記。”
玄鳳宗是名門正派,設在這裡的陣法,定然不會是來欺負弟子的。
她猜測道:“這個陣法,可能是用來困住謝靈煥的。”
她能認出這個印記,還是托了原著男主的福。
在原書裡,為了讓男主方便用大宗門弟子的身份來裝逼,那作者沒事就要描寫一下玄鳳宗的印記。
鳥形,火狀尾,見者無不驚歎。
沈歡誠摯地想,感謝逼王男主,拓寬了她的見識。
謝忱舔了一下爪尖,有點狐疑:“玄鳳宗是哪個宗門?你為什麼能認得玄鳳宗的印記?”
他的尾巴是新誕的靈智,有靈之後也從未與他分開過。
他都不知道的東西,他的尾巴怎麼會知道?
沈歡心虛地壓低了尾巴。
穿書這種理由是不能說的,但是她很快就想出了新的理由:“進秘境之前,不就有一隊玄鳳宗弟子嗎?”
她理直氣壯道:“我路過看見了他們的腰牌。”
這個說法,倒是挺合理的。
小貓妖沒再追問,隻是拿爪子撥拉了一下這塊玉璧:“既然這陣法,是用來困謝靈煥的,那困住我們的,又是什麼東西?”
沈歡搖了搖尾巴,很是老實:“不知道。”
她調高了視野,俯瞰了一下周圍,然後繼續道:“但是我剛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沈歡用尾巴戳了戳小貓妖,小聲和他嘀咕道:“謝靈煥被困墓穴,根本無法出來呀。”
“如果他真的設了陣法,這陣法也隻可能在墓穴之内。”
小貓妖蹲坐了下來,将玉璧推回到了樹坑裡,又将土刨了回去。
他微扭了頭,看向了自己那左右搖擺的尾巴:“那這要如何?總不能再進一次墓穴吧?”
“簡單啊!”沈歡翹起了尾巴,“啪啪”地拍着地面:“我們直接炸墳包!”
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但是不同的是,謝忱終于正視了沈歡提出的建議。
他微低了腦袋,正琢磨着這件事到底可不可行,要如何去炸,就聽見自己的尾巴抱怨道:“你真是磨磨唧唧。”
沈歡豎了尾巴,捏了個雷擊術,精準地劈在了墳包頂上。
那個倒下來的墓碑被這麼一劈,直接崩碎成了好幾塊。
沈歡輕“啧”了一聲,嘀咕道:“傷害這麼低啊。”
她不太滿意這道雷擊術的效果,幹脆又施展了一個新的術法。
這是個水淹術。
不過她術法的聲勢實在是不大。一個術法下去,就像是潑了桶水在墳包上,沒有一點效果。
沈歡不信這個邪。
她連放了好幾個術法,見小貓妖一動不動,忍不住用尾巴抽了他一下。
她催促道:"愣着幹嘛,和我一起炸墳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