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新穎的名詞。
小貓妖跟着念了一下這個詞:“化學?好奇怪的名字。”
沈歡晃了晃尾巴尖,忽然反應了過來——
她作為一條新生靈智的尾巴,是不應該知道這個東西的。
于是她緊急補救,糊弄小貓妖道:“當然呀,因為是我瞎編的名字。”
她怕小貓妖追問,還特意岔開了話題,問謝忱道:“貓哥,你現在有靈骨嗎?”
小貓妖哼了一聲。
他當然有靈骨。不僅有,他的靈骨還生了靈智,一天到晚想着脫離他呢。
謝忱一垂眼:“沒有。”
他的尾巴早晚要脫離,細算下來,确實是沒有靈骨的。
沈歡甩起了尾巴,嘲笑道:“你不行啊,貓哥。”
她趁着小貓妖不便開口,還想再嘲諷兩句,但是她剛一晃尾巴尖,就瞧見了不遠處的情況驚叫道:“謝忱!”
小貓妖緊急停了下來。
他炸開了毛,和自己的尾巴一起,發出了一模一樣的質問:“為什麼還是這座墳?”
沈歡簡直要崩潰了。
她盯着那座墳——好消息,墳包還是被炸了的樣子,這證明他們之前做的努力,起碼不是無用功。
但是炸完墳包之後,他們還是無法離開這裡,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
沈歡垂下了尾巴尖,歎氣道:“這邊還有個地縛陣。”
小貓妖沒搭腔,他頂着一身炸了的毛,惱怒地折回到了那個被挖了的樹樁前。
他蹲下身,撥拉開了樹根,将那個玉璧勾了出來,貓瞳縮成了細細的一豎條:“名門正派就一定不會做壞事嗎?”
謝忱微蓄了力,擡起了爪子,狠狠拍在了這塊玉璧上!
玉璧幾乎是應聲而碎,跟着一塊兒破了的,還有半邊天幕。
與這塊玉璧處在同一位置的天幕,突然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個漆黑的,什麼都看不見的洞口。
沈歡抻直了尾巴,慌張道:“貓哥,你别亂砸東西啊!”
小貓妖沒說話。
他盯着那個洞口看了片刻,往前走了兩步,探了貓腦袋,想要查看了一下塌陷處的情況。
貓妖的夜視能力,是相當出色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在塌陷處看了好幾分鐘,也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這個洞口似乎并不通往任何地方,裡面隻有無盡的黑暗。
小貓妖踟蹰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步,将爪子搭到了塌陷邊緣——
沈歡吓得尾巴毛全飛了起來。
她慌亂地用尾巴尖勾住了小貓妖的後腿,急道:“貓哥 ,你在做什麼?你别想不開啊!”
這破洞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沈歡勸說道:“冷靜點,貓哥,我們在這邊困這麼久了,也不差這麼點時間,你别沖動。”
謝忱掃了一眼勾過來的尾巴,然後再次看向了塌陷處:“我很冷靜,這個地方很大概率是出路,值得一賭。”
沈歡并沒有感到放心,她追問道:“那要是賭錯了呢?”
小貓妖垂下了眼睫:“那這就是個虛無境。”
沈歡看原著的時候,有見到過這個詞。
所謂虛無境,就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無垠空間。除非大乘期修士,剩下的任何修士進去,都是毫無生路。
沈歡:“?”
不成功就成仁?倒也沒必要這麼極端吧!
她試圖勸說謝忱:“貓哥,咱選點穩妥的方案吧。”
“靈骨已碎,不管這陣法是用來鎮壓靈骨,還是用來束縛我們的,都可以放心地去破壞。”
沈歡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先去拆陣眼試試吧?”
小貓妖有點狐疑:“這地方這麼大,你能找到陣眼?”
沈歡一下子豎起了尾巴,急急道:“我能!”
沈歡從沒有這麼急着活學活用過。
她用神識俯瞰了一下附近,然後一點點對比着自己那微薄的知識,勉強猜了個方位:“東南角那邊的那塊石頭,看起來也是處陣眼。”
沈歡不确定自己找的準不準。
但是這種事情,就不必跟小貓妖說了。她熱情催促道:“貓哥,我們去看看呗?”
小貓妖微側了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然後慢悠悠地收回了爪子。
他矜持地颔了首,勉為其難地道:“那行吧。”
小貓妖輕盈地落到了地上,走到了沈歡報出的方向。
他停在了附近,低頭嗅聞了一下,然後踢開了硌在自己爪子下的碎石,問沈歡道:“是哪塊石頭?”
這邊沒有大的石頭,隻有相當多的碎石,它們看起來都差不太多,密密麻麻地擠在一塊兒,分不出來區别。
沈歡老實道:“就剛剛你左前腳踩着的那塊。”
小貓妖微頓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掃了一眼那堆碎石,試圖找到被自己踢開的那塊。
但是石塊們長得都一模一樣——
謝忱認真觀察了一圈,忽然反應了過來,他是來找陣眼的,不是來辨認石塊的。
那個石塊隻是陣眼所在地的标志而已。
小貓妖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他捏了個術法,幹脆地将這些石塊全都撥拉去了一邊,低頭挖了起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謝忱這次的挖坑效率,明顯高了起來。
他沒花多長時間,就刨出了極大的一個坑,并且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玉璧來。
小貓妖有點驚訝:“這邊居然還真是陣眼。”
沈歡一下子翹起了尾巴尖——
這都能蒙對,天呢,難道說她就是陣法界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