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着急抓人,也沒多想:“上馬!”
他讓出馬镫,郭學林也翻身而上,坐在北寰言身後。
郭學林護住北寰言,拉住缰繩輕喝一聲,馬兒瞬間奔出。
“行人避讓!避讓——”
郭學林大聲呼喊,讓人群避開馬行徑路線。
所有人都在往安全地方跑,隻有一匹馬,馬上載着兩個年輕人往有豬妖的地方跑,着實紮眼。
那持刀的兇徒看見有人不知死活來,當即提刀迎了上去。
還未到那兇徒面前,郭學林已經先一步從馬上躍起,赤手直撲帶着豬頭兇徒。
“郭學林!”
北寰言吓得臉色慘白,看着那兇徒的刀幾乎是貼着郭學林的胸口落下。好在郭學林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腳下步伐踩得紮實。
北寰言立即拿出随身攜帶的信号煙花,拉着繩索,向天發射了信号。
一朵白色煙花在天空炸裂。
這是大理寺特有的求援信号。
北寰言随後扯下自己腰牌,大聲喝道:“吾乃大理寺少卿!爾等兇徒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那兇徒看見北寰言亮了身份,立即不跟郭學林糾纏,一腳橫掃,逼郭學林退開,反身提刀去砍北寰言。
北寰言見兇徒來追,立即勒馬,掉頭就策馬狂奔。
那兇徒不知為何,一心想要追上北寰言,竟然也顧不上身邊躲閃的人群。
北寰言眉宇微蹙,刻意放慢了馬的速度。
很快城裡巡警就已經趕到,隻是片刻功夫就把那兇徒圍了個嚴實。那兇徒見自己逃不掉,便也不掙紮,很快就讓趕來的巡警制服。
北寰言調轉馬頭,折返回去,下馬疾行到郭學林身邊問:“受傷了嗎?”
郭學林搖頭。
北寰言回眸目光落在那兇徒身上。
郭學林咳了一聲,引起北寰言注意,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假的。”
北寰言看着他,郭學林解釋道:“正主都是子時到寅時犯案,下手快準狠。這人出現的時間不對,殺人手法不對。不是同一個人。”
北寰言嗯了一聲。
郭學林轉過身,與北寰言錯開,假裝看月,道:“如果不是有人想救人,那就是想殺人。言少卿以為是哪個?”
北寰言沉默少傾,回道:“殺人。”
郭學林意味深長的微微一笑,好一會兒才道:“言少卿可以将計就計。”
北寰言側目,盯着郭學林。
郭學林給了他一個好看的笑容:“對方動得越多,破綻漏得越大,你越好查,不是嗎?”
理是這麼一個理。
兩人說話間,兇徒已經戴上了鐐铐。京兆府尹李化也趕到現場。
他一看這人帶着豬頭,裝作豬妖,就有些為難。
正巧看見北寰言在,他立即過來行禮問這人是大理寺提走,還是放在京兆府審。
北寰言想也不想道:“即是跟豬妖案有牽扯,就應提回大理寺。”
李化擦了擦額頭的汗,立即讓人把嫌犯壓到大理寺裡。
北寰言轉身向郭學林一禮:“最近許都不太平,郭公子還是早些回去,免的家人擔心。”
郭學林一臉我還想跟你一起去大理寺神情。
北寰言不管轉向李化一揖:“勞煩府尹讓衙役護送郭公子回去。”
說完不看郭學林一臉抗議,直直翻身上馬,又往大理寺去。
郭學林玩味地望着北寰言離去,心道,你應該會來找我的吧?
*
犯人壓回來,大理寺裡的大人們早就家去了。如今又出了事,懷原當然是第一個回到大理寺。
他一進來就看見北寰言也在,立即上前了解情況。
北寰言隻道這人當街犯案被抓,就沒再多言。
懷原聽了以後,直跺腳:“這可如何是好?這人明顯是為了保牢裡那兩個來的。”
北寰言心裡想着别的事,聽懷原這麼一說,似是開竅一般,不動聲色道:“懷寺正去審審看,若是審不出所以然,就放人罷。畢竟我們确實沒證據。”
懷原一聽當即拍了一下大腿:“那兩個人放了,跑了怎麼辦?!”
有些事懷原不知道。
柳夏犯了這麼大的案子就是為了見到北寰言。
眼下即便是放了,她身上的事沒結之前,也不會真的跑。
北寰言輕歎一聲:“可寺正也沒證據不是嗎?”
懷原抓人的時候以為這名動許都的豬妖案要結了,今晚回家還多吃了一碗飯。誰曾想,碗筷還沒放下,就有人來說出事了。
豬妖現行犯,當街被抓。
這可比柳夏王啟那兩個有說服力。
懷原無奈,隻能點頭,悶悶地去審人。
北寰言望着懷原往大理寺獄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