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根本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身影掠過他的身邊,擋在了他的前面。
電光火石之間,刀刃已到柳夏面門,她毫無畏懼看着刀光,筆直落下。
“當”的一聲,又一把刀擋在柳夏面前。
柳夏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王啟就過來一把把她拉到懷裡,護着往後退。
退到牆邊,柳夏才看見竟然有人來救他們,跟之前的殺手扭打在一起。他們衣服穿的不一樣,即便是夜晚光線不佳的情況下,也能看出來是兩撥人。
柳夏驚恐地抓着王啟的衣衫:“是北寰言來救我們了?!”
王啟迷茫地搖頭。
蹲在一邊的流雲看見兩撥人扭打在一起,也是心下一驚。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公子隻讓他看着不讓他動手。
原來公子早就料到這一切——放了柳夏與王啟,就會有人來殺人……還會有人來救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雲眉宇微蹙,他根本參不透殺人的是誰?救人的又是誰?!
就是在這愣神的功夫,王啟拉起柳夏跳窗而逃。
身後有人阻攔,刺殺那夥人根本沒辦法追。
流雲悄悄地踏風而行,跟着柳夏與王啟。
他們逃出生天之後一路狂奔,往城門奔去。
流雲跟在後面看着他們狂奔的方向,心道,這個時辰,城門已經關閉了,他們……
不成想,王啟與柳夏到了城門,卻看見被火光圍繞的北寰言。
北寰言雙手攏在衣袖裡,神情淡然地望着前方,似乎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
柳夏與王啟看見北寰言帶着人在城門口,也顧不得許多,連滾帶爬跑向北寰言,最後摔倒在他腳下。
北寰言睨着這兩人,回眸看向身後大理寺差役:“把他倆帶回去。”
随後便轉身,自顧自地往城裡走。
柳夏與王啟面面相觑,皆是一臉懵,他們根本不知道北寰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直跟着柳夏的流雲也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既然柳夏王啟由大理寺差役收監,他就沒必要跟着了。
他立即從暗處跟上北寰言。
北寰言走得很慢,流雲隻是快走幾步就跟上了北寰言的腳步:“公子。”
北寰言輕聲問:“是有人刺殺,又有人去救,讓他們逃出來了嗎?”
“是。”流雲颔首,“跟公子說得絲毫不差。”
北寰言眼眸微眯,手放在嘴裡打了個呼哨。很快就有馬蹄聲在街上回蕩。
北寰言駐足,回眸看着馬兒往他這跑,心中暗道,是時候,去找他聊聊了。
*
郭府,郭學林的書房。
北寰言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等着郭學林下課。
郭睿明早早地就來寒暄過,可北寰言直言他來找郭學林的。郭睿明知道這事隻能讓郭學林來應對,很識趣地交代下人照顧好北寰言,出了郭學林的院子。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郭學林就來了。
他匆忙回來,身後書童背着沉重的書匣子跟着郭學林一路小跑回來滿頭是汗。
郭學林亦是額頭是汗扶門而入,滿臉堆笑:“真是稀客。”
北寰言放下茶盞。
郭學林讓書童把東西放下,退了下去。
北寰言沒想到這個時間郭學林還在自己家學堂上學。
郭學林難得看見北寰言臉上有别的表情,輕笑着走過去,端起桌上涼茶一口喝下,才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國子監裡的課程都完成了,沒參加科舉,不代表我不用學習了。”
北寰言想了想,問:“你……最近在學什麼?”
郭學林又倒了一杯涼茶,灌進嘴裡,聽見北寰言問他最近在學什麼,當即把涼茶咽下,眼睛裡滿是驚愕,随後他便欣然一笑,把茶盞放在桌上,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祖父把以前你父親身邊的軍師請到郭府給我授課。”
“你在學習兵法?”北寰言多少有些意外。
郭學林笑盈盈轉過身望向北寰言:“言少卿夤夜前來,不會是想跟我花前月下,把酒閑話的吧?”
北寰言側目,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跟郭學林聊些别的。
郭學林見北寰言不答,走到他身邊坐下,探頭過去:“不然我來猜猜?”
北寰言擡眸望向郭學林。
郭學林挑眉:“是柳夏那邊出結果了,你拿不準,所以特地來問我?”
“倒也不是拿不準,就是單純地想……”北寰言斟酌了一下措辭,“找人商量。”
郭學林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