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玺看穿胤姜心思,“雪兒放心,這藥效很強,他們不睡個三天三夜,起不來。”
胤姜這才堪堪作罷。
“這藥,很名貴?”二人穿梭在礦洞中,胤姜終究有些好奇。
梁玺點頭,“市面難求,不過實在好用。”
二人本以為夜深時分礦工們都在窩棚中休息,卻不想行至轉角處,卻見到了一雙雙在黑暗中顯得亮晶晶的眼睛。
火把往前一照,眼前大約有三十餘人,瞧見胤姜二人,烏泱泱全部站起來了。
二人一時停下腳步。對面的人也在沉默。
就這樣僵持了一盞茶時間,胤姜問道,“你們夜間是在這裡休息嗎?”
對面的礦工們瞧這二人生面孔,“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豈是你們能知道的,還不速速讓開,上面派我們來辦事,耽誤了你們擔待得起嗎?”胤姜刻意炸對方道。
她猜測下面有暗道,而這群礦工或許也知情,不過他們的反應超出胤姜的預料。
這群礦工中有一領頭人,約莫四十餘歲,胤姜本以為對方會再糾纏一下,不想領頭人直接側身給他們讓路,後面的人也紛紛跟随領頭人的動作。
一條略微狹窄的通道就這樣被空出來。
胤姜和梁玺對視,沒想到還真讓她炸出來了,這裡面果然有古怪,不過這群礦工,讓路也讓得太幹脆了吧。
胤姜不知道,對于這群礦工來說,隻想掙點銀子回家,對大人物的秘密,并不感興趣,也不敢有興趣,更甚至,他們根本不在乎他們二人是來做什麼的。
就算是偷東西的,他們也不會抓,那和他們沒關系。
他們隻需要盯着眼前的工作就行了,做個不聞不問的空心人。
這樣的人,胤姜也遇見過,之前在河州的時候那些捕快便是如此。
胤姜和梁玺掌着火把,順着幽深的礦洞向前走,越往下面空氣越稀薄。
走了許久,始終隻有這條路,并不見什麼暗道,直到眼前一堵厚牆橫亘在他們眼前。
難道錯了?
胤姜疑惑那群礦工為何讓路,而且若這裡什麼都沒有,怎麼洞内洞外有那麼多守衛?
“若是把這裡砸開,會怎麼樣?”梁玺盯着厚重的水泥牆問道。
胤姜輕微搖頭,“若是塌方,我們肯定逃不出去。”
他們來時走了許久,這裡大概是很深的位置了,若是真被埋,隻怕會活活悶死在裡面。
回去嗎?洞外還有一群守衛,說不定已經找到他們的位置了,就在洞門口等着他們,那又将是一場惡戰。
梁玺忽然指着厚牆說道,“你看這水泥,顔色比之周圍要深一些,”說着還上手搓了一點水泥,“還是濕潤的。”
“你是說這有可能是新砌上去的?”胤姜上去也比對了厚牆的泥,和周圍的泥。
“你想試試?”胤姜問道。
梁玺點頭,拿出随身帶的小刀就開始挖。
胤姜見狀,也不想空手而歸,開始動手挖起來。
其實除了表面被敷了一層水泥,裡面隻是一堵稍微厚重的用泥土砌成的土牆,挖開一個口子後,胤姜透過小口朝外瞧,卻發現外面的确别有洞天
胤姜二人當即用力踹了幾腳,土牆上方就開了個大口。
二人再接再厲,之後從中鑽出去,眼前豁然開朗,不再是狹小擁擠、空氣阻塞的通道,眼前視野開闊,偶有幾滴雨水從岩壁中順着岩石尖滴下。
地面凹陷處圍成了一灣低矮的湖泊,靜水流深。
胤姜蹲下洗了洗匕首上的泥漬,還能感受到從外面吹來的涼風。
雖然都是一片漆黑,胤姜卻覺得,東北方位是出口。
二人行走間稍有逆風之感,火把上的火焰被風吹着往他們臉上跑,梁玺忽而牽住胤姜的手,“小心。”
胤姜随梁玺牽着未做掙紮,越往前感覺風聲越大。
此時已經很清楚的可以感知到,黑夜的黑,和洞中的黑,是不一樣的。
洞外有月光,還有稀疏的幾顆星星,月光普照大地,整個世界美得有些缥缈。
二人迎風站在洞口處,回頭看去,仍是漆黑一片,巨大的黑暗似要吞噬他們。
梁玺牽着胤姜繼續往前,“這裡應該是一處比較平坦的草地,那邊應該是山林。”
“他們會在哪裡?”胤姜隻疑惑那些被送進鄧家銅礦的人去了哪裡。
梁玺也不知,隻是拉着胤姜繼續走,“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他們今夜追尋我們的蹤迹,肯定會知道我們來了此處。
不若到時候跟着他們找就是了,反正此間開闊,方便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