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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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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翌日,幾名不速之客出現在了金玉園門前,打着悼念的名号,商白在瞧見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後将一行人放了進去,隻對外宣揚是洛家來人。

當然,其實是胤姜和胤敞一夥人,昨日聚會後,胤敞對胤姜提起,希望見見她信中對他提起的官府中人梁公子,胤姜不明所以,強烈要求帶着她一起。

那書生模樣的人自然是胤姜假扮的。

梁玺在客廳接待了他們,胤敞放下茶杯,與梁玺寒暄一陣直入主題,“我想見賀含章,我相信梁公子應該有辦法。”

梁玺看了胤姜一眼,心知她已經向眼前這個殘疾男子透露了他的身份,卻還是不松口道,“按照道理你應該找沈欽差才是,找我,

我是沒這個權力放你進府衙大牢,此事如今由沈欽差全權管理,我倒是可以寫封信,但是到底能不能成,還得沈欽差拿主意。”

胤敞生得文雅,常年氣定神閑地模樣,此時也不例外,“我找你,自是因為我相信,沈岩也不過聽命于你,阿月她與你有些交道,至少你還樂意讓她進來,你或許信她,卻未必信我。

這很好,你這孩子,小時候就聰明機警,你父為你取名玺字,其實對你報了很大的期望,你生得像你母親,隻是這性子,看起來卻不大像她。”

胤姜和梁玺皆詫異地看了一眼胤敞,胤敞從懷中拿出一塊殘缺的玉珏,“你可記得此物?”

梁玺卻驟然變了臉色,他直視胤敞,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胤敞神情平靜,“說來你也該喚我一聲叔叔,世人都以為我死了,當然我如今還活生生站在你面前,賢侄啊,不要怪我這麼多年不曾露面,我醒來的時候,什麼都已經晚了。”

梁玺不可置信,眼神銳利如鷹,“空口無憑,除了這塊玉珏,你還有什麼證據?”

胤姜聽得雲裡霧裡,一時間隻能沉默,她曾打聽過父親之前的事,但是父親素來守口如瓶,而今日,他卻不再隐瞞了嗎?賀含章,他要找的竟是賀含章?

是啊,她早該覺得不對,父親和賀含章素未謀面,她到淮安來打聽消息,父親卻勸她要小心賀含章,那語氣好似對賀含章十分熟稔,

她之前以為是官匪不合,父親對賀含章沒有好印象是自然的,卻原來并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

“你可以拿着我的畫像去問你父母,他們認得我,還有這塊玉珏的事情,這本少有人知——當年你我兩家定下娃娃親,互相交換一半玉珏為證,但是那時啊,

又想,雖然你我兩家知根知底,但是難免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所以雖然兩家的确有意做親家,但是都打算,等你們大了,彼此确實有了情意再公布,也不損害我們兩家的交情。

那時想,感情嘛,可以培養的,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不定也能成就一段良緣,隻是,世事無常啊。”

胤姜楞在原地,定親?

她怆然對上梁玺的眼眸,從其中看見她不想看見的答案,猛然轉過頭,避開梁玺的視線。

父親的親生女兒,和梁玺有婚約?

老天爺,竟然這般喜歡和她開玩笑。

梁玺見胤姜避開他的視線,隻能集中思緒回到胤敞的話中,“你是李鏡雪?你既然沒死,為什麼這麼多年,你不出面?難道當年的事情,真是祁安侯府做的嗎?

你避世不出,是害怕被朝廷追責?當年發生了什麼?你想見賀含章,可以,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否則我不會讓你去見賀含章。”

梁玺強忍着自己不去看胤姜,他知道當年的事情有蹊跷,賀含章在其中做了手腳,可是如果李鏡雪沒死的話,那他到底為什麼不敢出來指證賀含章當年提交的證據有問題?

難不成他當真摻和在其中?或是當年的真相比他們猜測的還要更加不堪?

他到底該不該告訴他,穗兒沒死。

還有,阿姜,和李鏡雪,是什麼關系?

胤姜沒想到,那個無數次聽到過名字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親,賀懷雪這個名字的來源是李鏡雪,她胤姜還活着的原因,竟然也是李鏡雪。

可笑啊,老天爺,你到底與她開了什麼樣的玩笑?

胤敞,或者說李鏡雪,低垂眉眼,似在回憶當年,“我被賀含章推入河中,沒想到沒死成,被人撈了起來,救我的是位大夫,說來也巧,是餘瑤的養父,他将昏迷不醒的我留在醫館中,很是好心地救治我。

他的醫館中還有許多病人,有救活的,也有沒成功的,他确實是個很好地人。

我醒來後失去了很多記憶,就留在醫館中幫工,順便也幫着他們那些好心人一起救人,直到有一天,我所有的記憶都恢複了,可是那時候太晚了。

賢侄啊,太晚了,什麼都來不及了,祁安侯府一個人都沒留下,阿冉和穗兒,也都死了,全都死了,太晚了,來不及了。

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去告禦狀?我沒證據啊,我隻能證明我李鏡雪沒收集過那些證據,可是,還有很多證據,我推翻不了啊。

少懷淩雲志,老來一蓑翁。”

李鏡雪念着這句詩詞,語氣蒼涼,“你不明白,對我來說,這世界已經沒什麼眷念了,祁安侯府的覆滅,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就算活着回去,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我。

黨争就是這般,他們會死命地往我身上潑髒水,我什麼都沒有,除了這條命,無能為力,你年少便位高權重,不明白那種烏雲壓頂、無能為力的感覺,尤其那些你在乎的人都死了的時候。

我想輕生。”

李鏡雪沒繼續說下去,他卻在回憶,那天水天皆黃,他遇見了阿月,她一個小小的孩子,看上去五六歲的模樣,和他的穗兒差不多大。

可是他的穗兒,長得玉雪可愛,眼神也最是天真無邪,不會像眼前這個孩子一樣,眼中全是仇恨和兇狠,可是他的穗兒,卻死了,而這孩子,卻還好端端活着。

她的手中緊緊攥着小刀,臉上還有滴滴飛濺的血迹,她坐在木闆上,冷着一張臉,哭也沒哭,可憐的孩子啊,或者這樣的世道,隻有這樣的孩子才能活下去。

李鏡雪不想死了,他想,他得活着,做點有意義的事情,至少,讓這樣的孩子少一點吧,李鏡雪啊,活着吧,在這世上留點什麼下來吧。

“但是到底沒死成,我決心忘掉以往的事情,做好我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情,我創立了慶安寨,我希冀那些在戰亂和災害中流離失所的人們,都能有一個家,讓他們想起來,都覺得溫暖。

我也希望,我自己能溫暖我自己。”

你不能唾棄貪生者的軟弱,因為活着,本身就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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