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彥成倒下,翁芝月像離弦的箭,速度快得令人根本抓不住,張柔心驚肉跳地見翁芝月三兩步跑到倒下的人的身邊。
吃力地給盧彥成翻了個面,繼而捧着那張滿是血的臉開始掉淚哭泣。
“彥成哥哥,彥成哥哥,你醒醒,快醒醒,你不要吓我...”
接着開始托舉起盧彥成,要把人往圈子裡帶。
無奈翁芝月力氣單薄,折騰這幾下,地上的人也不見挪動分毫。
她又氣又急,回頭帶着哭腔叫喊張柔:“枉費彥成哥哥平日裡對你那麼好,如今他受傷,你竟然是連動都不願意動一下!快來幫忙啊!”
張柔亦是遲疑,但此時确實非常時刻,她摸了摸方才盧彥成走時給她留下的一沓符紙,咬咬牙,還是沖出保護圈,從後勒住盧彥成,抱起他的上半身,往大岩石處去,她隻想快點拖住盧彥成過去,便招呼翁芝月,“快搭把手。”
翁芝月也起身半蹲去扒扯盧彥成的衣裳,二女合力才拖動。
才挪動了三米不到的距離,張柔突然驚覺懷中的手感在不斷膨脹,她心道不妙,快速抽手,摸向背後的峨眉小劍,握住劍柄後抽出劍身,狠狠地向前紮,毫不留情。
方才還是盧彥成清風朗月的模樣變了,身闆拔高進三米,人的身子,長的虎頭,眼睛大如銅鈴,泛着藍光,詭異貪婪。
它雖直立,四肢卻沒有明确進化出手腳,後肢大而寬,前爪銳而有力,此刻正捏緊翁芝月的後頸,尖利的爪子刺破翁芝月嬌嫩的皮膚,有暗紅的血不斷湧出,将她的上半身瞬間打濕。
翁芝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面如白紙,淚如失了禁一般流個不止。
虎妖被血腥味刺激得誕水直流,不過它還要再抓住一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張柔。
粘膩透明的誕水砸向土裡,激得張柔心裡也跟着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她死死地捏着劍柄,專注得盯着虎妖的眼睛,丹田中的《沁月》開始瘋狂地流轉起來,形成一個肉眼可見,以她為中心的小小旋渦。
虎妖隻是僥幸沒有修士絞殺,修煉得形體壯大,實際上還未通靈智。
不過它也知道,眼前的凡人可能比手上這個狡詐一些,比起剛才那兩個修士,不知如何,所以一時之間也不敢枉動,隻是遵循動物的本能,死死地盯住張柔。
一人一妖僵持不下之時,尖利的女聲刺破天際,“張柔!快救我!”
虎妖當時應激,猛得撲了過來,張柔狼狽得向左滾動了幾圈。
待止住勢頭停下後,她心内發沉,這虎妖雖然沒有傷到她,但是估計也知道她是個好捏的柿子了。
果然,還沒等她站起身來,虎妖又是一掌拍了過來。
張柔本想與虎對峙,拖延時間,等盧彥成、東方兆平二人過來救援,如今卻是不行了,她以峨眉小劍為柱,撐開虎妖這一掌,再借力用腳一蹬,向後滑行,眼尾餘光與翁芝月對上,對方一臉的焦急慌張。
這時刻,她已無暇去分析翁芝月是什麼意思了。
躲過這一掌後,張柔繞到樹後,想回到那個離得越來越遠的保護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