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抓住“驚鴻”的時候，這個意念便跟着傳入了我的識海——如果戰神能幫他除掉水君——他的同胞兄弟，他便許諾天宮出兵丹穴山。

還真的是豪門争鬥，殺死本體，替身取而代之。

圍繞着這句主旨，他說了他的設想，隻不過缺少關鍵點，如果戰神有興趣，自然會想辦法與他取得聯系，到時候可以慢慢聊，如果沒興趣，那也賣不了他什麼。

孟翊君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浪裡白條的老司機。

這種偏門其實很對戰神胃口，但我才剛從南海回來，又和孟翊君交惡，這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肯定不再适合做這件事的後續，所以這便成了月塵師兄的機會。

“綿綿？”除了還人情，還順便接綿綿回去，沒想到她不在月塵師兄這裡，我又趕忙跑回富土康，關鍵是趕緊告訴她别再拔毛了，“綿綿！我回來啦！”

滿屋找大狗狗，結果看到了白玉真，他拘謹地在大狗狗的注視下如坐針氈，大狗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聽我喊她，才站起跑過來：“雲筱！”

大狗狗一個飛撲，媽呀，比我想的要重，忙後錯一步，使出蠻荒之力終于穩穩接住這個大寶寶，她爪爪扒着我說：“那個孟翊君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嫁給他！”

月塵師兄這個大嘴巴！怎麼什麼都跟孩子說！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說他不是好人，你見過他嗎？”

綿綿忙不疊地點頭，說：“訂了親之後阿兄帶我去南海見過他，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好人了！”說完一臉“我好厲害”地求表揚，卻又想到什麼，消沉下來說：

“但阿兄不信我，隻當我是不想嫁，故意在找茬……唔……阿兄也有問我為什麼，可我說不上來……可能是他的眼睛？還是他身上的氣息？還是……唔……雲筱你信我嗎？他真的真的不是好人！你不要嫁給他好嗎！”

見我沒反應，她着急地指着白玉真說：“玉真神君是好人，不然你嫁給他吧！”

“……………”她能看出孟翊君不是好人，怎麼就看不清文淵帝君呢？

被她一指，白玉真站了起來，主動認領，他似乎從來沒考慮過嫁娶這種民間習俗，在他心裡，小蘿莉屬于他，那更類似締結契約，他們是特殊的，不屬于世俗範疇内的任何一種關系，但經碧神女點撥，也許，多一層關系，也沒什麼不好，在人生體驗上，小蘿莉的每一個“第一次”都應該有他的參與，他看着我說：“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沒有理他，當耳旁風，對綿綿說：“放心吧，我沒有要嫁給孟翊君，那是他們亂傳的。”說完才反應過來，我好像是借機在向白玉真解釋，綿綿問我：“真的嗎？”擔心地說：“可是聽說戰神已經允諾……”

我告訴她說：“真的，他們不了解情況，都是道聽途說。我相信你說的話，能被你讨厭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南海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我将水君送的一些小玩意擺出來，綿綿好奇地撥弄，眼眸一動，不确信地眨眨眼，從中捏起一枚鱗片：“這是……龍鱗？”

銀白之色反射出宛如寶石的清澈光澤，似有水波緩緩流淌其中，叫人不難感受到上面的神性，我點頭——沒錯，應龍的，雁過拔毛，騎龍的時候從孟翊君身上薅的。

想起他，我問綿綿是不是龍生性喜淫，綿綿搖頭，奇怪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想法：“龍是天地間智慧和神聖的化身，無欲無懼，你沒見過天君嗎？”她這樣說，明擺是在肯定天君，其實綿綿有時候看人還蠻準的。

我心裡多少對那位天君生出些許期待，可能現在亂象叢生，都是因為主位空懸，龍遊天外。

我說：“為阮師兄送行的時候見過一次，天君投了影子出來，人還在閉關，還記得那是一條威風凜凜的金龍，隻一見便覺得心潮澎湃，膝蓋發軟。”

“阮師兄？唔……你說的是靈瑜神君嗎？”

“嗯嗯，綿綿你認識我師兄？”我驚訝，戰神最出名的弟子是夷林，她連夷林都沒對上号，還能認識阮靈瑜？莫非是牆裡開花牆外香？東方不亮西方亮？

“認識啊，丹穴山的人都認識，阿兄說了，若靈瑜神君膽敢踏入我丹穴山一步，就替戰神打斷他的腿……”

好家夥，原來阮靈瑜不止得罪了西王母，不會也是風流債吧？兩個人一問一答地閑話家常，綿綿老師脾氣好，聲音軟糯好聽，寓教于樂，同學們的學習熱情自然高漲。

但并不是每位同學都愛上課，被晾在那裡的白玉真按耐不住，生硬地插了幾句話，就發現自己不太受待見，于是又開始對綿綿噓寒問暖。

“…………”大狗狗不知他的用意，隻覺得自己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這人怎麼回事？都說愛我沒結果了，怎麼還往上湊，真煩人。本來興緻很高的，此刻恹恹地趴着，下巴抵在桌面，不想說話。

白玉真郁結，委委屈屈地看着我，無可奈何的樣子有點可憐，最後這位清冷師尊終于明白自己才是那個電燈泡了，歎了口氣，說：“那我先走了。”巴巴回望，希望我留他。

我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反倒是綿綿聽了他的話，一下立起身，滿血複活，直到白玉真說：“明天我再來看你。”耳朵耷拉下來，又趴了回去，仿佛生活陡然間沒了盼頭。

白玉真：………………

從玉虛山教衆的頂禮膜拜到天宮大神們的惜才，時至今日，人見人愛的師尊大人，終于解鎖了不受歡迎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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