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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蝕”需要的是彼此相愛,雙向奔赴的情人才能被判定為“愛侶”。所以不止神女愛溫盈,溫盈也深愛着她。如此,才能讓她代替自己,被剁成肉餡,燒成灰,磨成粉,到時分成幾股,細細鋪開,讓龐大的魔軍如閃電般瞬時而入,殺天宮措手不及。
連仇敵都比這仁慈……但他愛她,打心裡舍不得她受一點苦和累,所以更不能浪費,一個骨頭渣子都不行。
“神女用光了,魔君會不會殺了溫盈填進去?”從鼻腔裡極為好笑地哼出一聲,朱雀星君啧啧稱奇:“誰能精神正常地做這事?說不定溫盈上神早已瘋了,靈境前日送來了他的蕊蟲,等化了蝶身就能帶我們去找人,望他還記得自己是誰才好。”
“……南海近期很安分,蘭溪水君忙着平息西南水域的内亂,按下葫蘆浮起瓢,分身乏術,許是我們多慮了,再者說,尊上手裡握着他們最在意的東西,南海龍族不能再衰落下去,蘭溪水君又一向怯懦,缺乏膽識,想必不敢……”
“雲筱?”
當着人面,這是戰神又一次毫無避諱地拉過我的手,他起身讓開,将我帶到主位上,“師傅!”他卻按着肩膀讓我坐下,說:“握在手裡了嗎?我覺得沒有…雲筱,為師相信你,你不會背叛我的對嗎?我把東娥肚子裡的南海血脈換給你,如何?”
我怔怔地看向朱雀星君,又看向貪狼星君。
能不能幫我中譯中?
“是我話沒說清楚,”戰神親自為我當起翻譯,撫慰的笑意中夾雜着些微輕佻,很具迷惑性,隻是現在感覺有些恐怖,手掌的溫度傳遞過來,我手心微潮,冒出冷汗,也不敢妄動,聽他繼續說:“你在南海沒有中毒,那不是毒,是墨憐的龍涎……”
…什麼玩意?!口水嗎?!
“緻人成瘾一夕足矣,墨憐天天将你接去,遠非淺嘗辄止,怎會輕易被你戒掉?隻你一人當是中毒,沾沾自喜,往臉上貼金,自認為剛毅不屈。”
“你與他一道,身上便會沾染他的龍息,尋常女子難以消化,久之夢魇纏身,易生心魔,化怨魅,可你卻未因此喪失心智,似乎也未見其他不适的症狀,他發覺你無事,便知你與衆不同,更不會加害你,若不是見你僅僅幾日便将龍涎壓制住,以他陰狠惡毒的心性,恐難放你潇灑離去。”
“你和墨憐的相性很好,可以說萬中無一,他的孩子一定會接受你……”手虛按在我腹部上方,“你不必擔心如何操作,雖然麻煩,但還難不到為師,你隻需安心地接納這個孩子,當好容器,讓它和你一樣乖巧,在你溫暖的身體裡待着。”
“南海早對她這胎起了疑心,不久之後便會遣人來探虛實。東娥腦子不清楚,不會從教訓裡吸取經驗,仍對墨憐抱有幻想,如果這個籌碼弄丢了,南海将變得不可控,我信不過她,如此重要的東西不應該由一個外人來保管,你是我親傳弟子,我把它托付給你,你幫我看好它,不要讓别人輕易搶走。”
……代…孕嗎?沒理解錯吧??我呆望過去,看來确是戰神突發奇想,兩位星君也都是一副震驚我全家的表情,“尊上……”他們希望戰神三思而後行,簡言之就是:别這樣做!!快醒醒!!
九天戰神一向離經叛道,這大家是知道的,可是也不能讓自己的小徒弟替自己媳婦承受懷孕的辛苦吧?
兩位星君原本以為戰神不愛東娥神女,隻是政治聯姻,但這麼看來,又似乎是愛極了,舍不得她受妊娠之苦?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你師傅,要把你師母…肚子裡的野種,塞到你肚子裡來?嗯?!
是神經病的思想太超前,還是正常人思想太落伍?!
我緊鎖眉頭:“師傅,事關重大,容我考慮一下……”
當然要考慮!就是直接甩過去一耳光也屬正常,兩位星君聞聽我理智尚存,多少松口氣,當務之急是讓戰神清醒,天知道他發什麼瘋,話鋒一轉,竟從南海不臣之心跨度到了讓自己小徒弟當容器,但他們又拿不準尊上是否早有預謀,此刻不過順勢提出來罷了。
“好了,師傅我想好了,就這麼辦吧。”
“……!!!!!”兩位星君瞪着大眼珠子看向我。
臉上明晃晃寫着:尊上瘋了,雲筱神君也瘋了!
不,我沒瘋,相反我異常清醒,戰神言語間多次帶出“信任”一詞,但他不是會把這些肉麻話放在嘴上的人,而且始終與我對視,絲毫沒有逃避躲閃的心虛,我感覺,這人似乎是在期待他面前女孩的某種反應。
那個孩子是人型的嗎?
現在多大體積?
我裝不裝得下?
反握住男人手指的前端,讓他來觸探我的肚子,“是放在這裡嗎?師傅,我隻是神君位階,孕育真神沒問題,你研究過了對吧?”
“還有,你得給我多加幾層保護,在這裡,繞幾圈,破禁言咒的時候我幾乎把神力用光了……”
“我現在本元内是空的,束縛不住它,最好有什麼法器将它禁锢起來,沒有也行,我盡力吧……”
“但如果它撓破我的肚皮逃走了,這屬于不可抗力,師傅你必須現在向我保證,說你絕不會追究我看管不力……”
”兩位星君當見證人!”才想起需要第三方增信,投去殷切目光,他們被什麼燙到一般後撤半步,與我劃清。
其實撇開情感,單從最優解思考,戰神的想法不但不變态,還十分合理。大戰在即,他身為九天戰神,此等緊要關頭,根本抽不開身,太多事需要他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