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師在鑽研魔法時時間總是過的飛快,轉眼間,夕陽下沉,天際染上橘紅色的餘晖。
門外的護衛,身姿挺拔,猶如磐石般始終屹立着。他們聽着屋内時不時傳出“嘭嘭”的爆炸聲,一開始還控制不住地心髒微縮,經過大半天的洗禮,已經變成了波瀾不驚。
值守是他們的工作,無論白天黑夜。
忽然,門被從裡面打開,走出來了兩個高大的身影。
洛烏斯吐了口氣,猛地連吸了好幾口外面的新鮮空氣。
“全是魔法雜塵和灰,快把我嗆死了!”洛烏斯揉了揉發紅的鼻子,用力的抽動着,“我感覺我差點得了鼻炎。”
“你少說幾句吧。”盧默也吸了吸鼻子,穿好鬥篷的兩人迅速離開了挑戰者公會。
磷霧城的魔法郵局并不難找,離挑戰者公會大概兩條街的距離。
“歡迎光臨。”魔法郵局的前台也穿着鬥篷,鬥篷下的聲音禮貌客氣。
“你好,私人物品特定傳送,自帶坐标卷軸。”盧默從懷裡摸出一個袋子和一個牛皮紙魔法卷軸。
“沒問題,先生,兩枚金币。”
“兩枚金币?我上個月在其他城鎮的郵局詢問還是一枚。”盧默說。
“先生,那是上個月的價格了,最近私人傳送管制嚴格,或許下次就不是兩枚金币能解決的事,而是要去找黑市交易了。”鬥篷下的聲音承認漲價承認的很痛快,“不過我們是磷霧城最大也是效率最高的郵局,傳送包秒到,先生。”
盧默和洛烏斯對視一眼,最後兩人花了兩枚金币成功郵走了高級治愈藥劑。
“真是個黑城。”洛烏斯颠了颠再次縮水一圈的錢袋子,“什麼都貴。”
“這錢是該花的。等挑戰者公會的信息再全一些,我們就進去接一些容易賞金任務。”盧默從挑戰者公會出來時,特意又查看了最新的公告,禁魔區将對深入範圍進行劃區,到時候他們就能選擇危險度低的區域完成任務了。
“我說……”洛烏斯出了郵局大門,沒走幾步就停下來了,他背對着盧默說道,“貝瑟溫老師應該用了藥就會好起來吧?”
盧默沒有立即回答,他心裡也沒底,但很快,他便語氣堅定地回答道,“當然了,那可是高級治愈藥劑,我們連用初級治愈藥劑的效果都那麼好,何況高級的呢?别擔心了,老師可比我們強大得多。”
洛烏斯點點頭,又回頭看着挑戰者公會的方向,弗萊爾和安吉莉娅都在那裡。
他遲疑着開口,“那我們現在去哪?”
此時另一邊,某城鎮角落的破敗莊園内——
地闆陳舊松垮,平常走在上面都會發出細小的聲響,一跑起來,不堪重負的吱嘎聲直刺耳朵。
“老師!老師!”頂着一頭亞麻色卷發的青年一路小跑過來,人還未到,聲音先傳了過來。
“咳咳,是芬裡安嗎?他不是去城裡了嗎叫他動作輕點,慢些走,有什麼事這麼着急……”
卧在床榻上的老者一邊咳嗽,一邊費力地想要坐起來。
身旁照顧他的女人見狀立刻伸手,扶着他坐起來。
“老師,芬裡安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嘛,我想他是遇到什麼好事了,急着要和你分享。”亞娜聲音又輕又柔,眼神落在老者身上,是掩蓋不住的哀痛。
但老者卻看不到她的眼神,此時的老者眼睛蒙着厚厚的紗布,紗布下的兩隻眼睛,一隻受傷無法睜開,而一隻被敵人殘忍挖掉,隻剩下個血窟窿。
除去眼睛,老人的左臂處同樣空蕩蕩的,褲子遮蓋下的腿骨被砸裂,膝蓋骨被敵人挖去,以至于現在隻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貝瑟溫老師一生以善良為舟,以慈悲為帆,載起數不清的無家可歸之人,幫助他們渡過苦海難關,但卻落得如此下場。
亞娜壓下心中的翻湧着的憤慨,幫助貝瑟溫調整姿勢,好讓他舒服些。
“老師……老師!”芬裡安一頭卷毛被風吹得炸起,他彎腰扶着門框,氣喘籲籲。
他在城裡采購時,忽然收到了洛烏斯和盧默的傳送物,連東西都沒買全就一路跑了回來。
“乖孩子,怎麼了?”貝瑟溫蒼老嘶啞的聲音像漏風的手風琴,但卻有種讓人内心平靜的力量。
芬裡安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了着自己劇烈奔跑而瘋狂跳動的心髒。
從懷裡取出了帶着體溫的藥劑瓶。
“是高級治愈藥劑,洛烏斯和盧默傳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