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房,沒有車,也沒有很多存款,就連愛人都背叛了自己。
這樣的人生,會不會太失敗了。
“幹脆别考慮了,你看你,什麼都沒帶,就住我家去吧。”
收回漫遊的思緒,桑塔拒絕了闆舒的好意,“我還有錢,酒店我自己訂。”
“不騙人?”
“不騙。”
看着一臉嚴肅的闆舒,桑塔又笑了笑,示意他把插在門上的鑰匙收好,“鑰匙。”
“給你,算聘禮。”
帶着綠色卡通小熊的鑰匙攤放在眼前,闆舒滿臉笑意的望着桑塔,“給我個機會娶你,不行的話,算彩禮也行。”
“聘禮”二字在桑塔心裡攪起一番波瀾,桑塔久久地回望着闆舒,在闆舒滿心滿眼的期待中,桑塔最後隻是拿了鑰匙放進闆舒的外套。
“小舒,我當你是弟弟。”
“好吧,我就知道是這樣。”
闆舒略有遺憾的聳了聳肩,見桑塔因為自己的話似乎有些愧疚,闆舒歎了口氣,彎腰拉起桑塔的手往兜裡揣,“我隻是想逗你開心 ,沒别的意思。”
“拒絕一個你不愛的人,這很正常。”
注視着桑塔的眼睛,闆舒眼裡的愛就化為了一汪春水,“你要永遠愛你所愛。”
天好像忽然就亮了,太陽似乎也從雲層裡跳了出來。
桑塔發自内心的笑着,回握住了兜裡闆舒的手。
“你熱烈的十八歲。”
闆舒偏了偏頭,沒能明白桑塔話裡的意思。
桑塔也沒解釋,任由闆舒帶着自己往前走。隻是沒走兩步,就遇見了熟人。
胡淞穿着昨夜陳舊了的西裝,眼神淡漠的看着并肩而行的兩人,稍顯淩亂的頭發被路燈照着,眼底投下的一片陰影,不知是一夜未睡的烏青,還是未被照亮的陰影。
胡淞一動不動的站立在路燈下,雙眼清明,似乎已經從昨夜荒唐的醉夢裡醒了過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們走。”
兩人的腳步停頓了幾秒,桑塔剛想問胡淞什麼時候下來的,闆舒帶着他就從胡淞身旁擦了過去。
“都和你說了,老男人沒什麼好的,更何況還是個出爾反爾,惡心極端又偏執的男人!遇見這種男的,不趕緊跑,你在等什麼?”
“等他回心轉意,等他給你抱個兒子回來?”
闆舒毫不客氣的說着。
他之前在店裡見過胡淞兩三回,對胡淞的印象還不錯,哪怕後來知道胡淞是桑塔的男朋友,自己又被桑塔拒絕了那麼多次,闆舒都沒對胡淞産生偏見,反倒覺得胡淞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誰曾想,妥妥一個偏執狂渣男。
“我可告訴你,找對象要擦亮眼睛,不要在爛狗屎身上浪費感情。”
“尤其是有些連爛狗屎都算不上的男的,你離他們遠點。一邊裝模作樣的營造好男人形象,一邊又暗戳戳準備結婚,這他媽比爛狗屎還爛!”
桑塔本意是想等闆舒随口吐槽兩句就算了,闆舒反而說得更起勁了。
“你居然還回頭看?很擔心他不給你抱個兒子回來是吧。”
桑塔無奈的搖了搖頭,剛試圖開口解釋,闆舒就又開始了。
“你看吧,你使勁看,你看他不給你抱七個八個兒子回來。”
“不對。”闆舒回頭瞄了一眼胡淞的下半身,嘴角瘋狂勾起笑容,“也得他有那個能力才行。”
聽見闆舒這句話,桑塔皺了皺眉,毫不客氣的一掌拍到了他的後腦勺,“說什麼呢?”
見桑塔臉色變得嚴肅了,闆舒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說話。
“少開這些黃色玩笑。”
看了眼變乖的闆舒,桑塔解釋了一句,“我隻是擔心胡淞會找你麻煩,沒擔心他。”
“好!”
闆舒一聽這話,态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捏了捏桑塔的手心,帶着他繼續往前走。
“别擔心,我行得端坐得正,什麼都不怕。”
知道桑塔不是擔心胡淞以後,闆舒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極其美妙了,“再說了,我又沒有玩弄别人的真心…”
“好了,别說了。”
伸手捂了一下闆舒的嘴,桑塔打斷了闆舒的話。
禍從口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胡淞目前的狀态來看,桑塔不敢保證胡淞不會因為闆舒的這些話去報複他。
桑塔和闆舒兩人越走越遠,胡淞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剛才桑塔和闆舒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被他聽進去了。
看了眼手裡的醫藥箱,胡淞把醫藥箱放到闆舒家的便利店前,也離開了這裡。
……
叮叮叮—
早上八點半。
“不是我說,就睡三個多小時?”
從被窩裡探出頭,闆舒眼泛淚花的看着在他衣櫃前沉思的桑塔,“我的衣服你随便穿。”
搖了搖頭,桑塔看着闆舒衣櫃裡一應俱全的彩色服飾,有些無奈。
“我想穿長袖,素一點的。”
合上衣櫃門,桑塔退回到床邊,看也不看,就直直的栽了下去。
“要死啊!”
闆舒側躺在床上,隻是眨了個眼,就看見桑塔忽然在自己眼前倒下,心髒都快被吓停了。
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裡,桑塔閉上眼,嘟囔了一句,也不管闆舒叫得有多大聲了。
“靠啦!”
闆舒聽着桑塔的嘟囔,起身掀了被子扔到他身上,“喜歡個屁,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好吧,床再怎麼軟,也有一定危險啊。”
“還好。”
桑塔的低笑從嘴角溢出。
闆舒回頭望着在被窩裡團成一團的桑塔,火氣忽然就消得一幹二淨。
“這樣很像王八哎。”
闆舒看着隻露了腦袋在外面的桑塔,笑着把垂落到地闆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轉身為桑塔搭找起了衣服。
“穿長袖會很熱,考慮一下短袖?”
“長袖。”
看了眼闆舒提溜着的衣服,桑塔解釋了一句,“去見我哥,我擋一下手上的繃帶。”
“哦。”
點了點頭,闆舒剛轉身沒一秒,又轉過身來,“見你哥?你還有個哥哥?”
一下想到了自己先前說的話,闆舒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有些難為情。
“你哥也在北京嗎?”
聽着闆舒弱弱的語氣,桑塔忍不住笑了笑,“堂哥,定居在上海,隻是這幾天和他女朋友來北京逛逛。”
“哦。”
應了一聲,闆舒把短袖挂回了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