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報道的地方在教學樓,祁森領着江入年過去。
一路碰上不少認識的學弟學妹,對于祁森身後的江入年都十分感興趣。
“這你弟啊,比你可愛多了。”
周風是中途不知道哪蹿出來的,勾着祁森肩,好奇八卦的往旁邊江入年那瞧,“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江入年低着頭,劃着比例往腳下邁步子,聽周風喊他才有反應,擡起頭,茶色的眸子些許冷淡,“江入年。”
“入年?你這名字挺特别的。”周風搭着祁森肩膀晃了晃,蹙眉思考,同時确認的問,“是不是耳熟?”
江入年視線落在他搭在祁森肩上的那隻手,以及湊過去貼着很近的腦袋,唇角不明顯地抿了抿,指尖蜷緊。
“江春入舊年。”祁森說出名字來源,很是嫌棄,“你這語文白學了是吧?”
江入年的名字是江媽媽取的,特地挑的古詩選的這麼一句,江臨時常念叨着,江入年名字好聽有詩意,他的就普普通通。
“哦哦哦,是,我說這麼耳熟呢,這名字配弟弟人。”
周風對江入年挺感興趣的,一路話題繞着他,江入年不怎麼答,祁森以為他害羞,把周風趕走,順着指示牌才總算到了江入年所在的報道班級,漢語言十班。
門口還得排隊,前面幾人在報道,倒是速度也快,等了十分鐘,就到他們了。
江入年把通知書和身份證一些文件從包裡拿出來,負責登記的老師很快處理完,把牌子遞過去,“南區c舍。”
“不是鑰匙,把這個給宿管阿姨,他會給你宿舍号。”
祁森看江入年把手上牌子翻來覆去看,解釋了句。
出了教學樓,人流少了些,門口是一顆巨大的古樹,投下濃密綠蔭,解了些暑熱,迎面一陣風吹過,樹葉子發出沙沙響動,樹底下是個報刊亭,不過賣的不是報紙,就是個小賣部。
祁森買了兩瓶汽水,冒着冰氣的,給江入年一瓶。
他仰着頭,喝下去大半,喝完才發現江入年仍舊是握着瓶子,想起剛才機場江入年喝過了。
“不熱嗎?”祁森指尖挑了下人帽子,遮這麼嚴實。
江入年微怔,下秒就把帽子拿了下來,祁森唇角勾起,“染發了?”
男孩子這個年紀都愛打扮,江入年把原本黑色的頭發染成了淺栗子色,比起戴上帽子的乖巧,更顯得幾分混血的模樣,皮膚在太陽底下暈着瑩潤的光,能看見細小的絨毛,五官小巧又精緻,确實漂亮到第一眼是驚豔的。
“嗯,江臨帶我去染的。”江入年回答中似乎有些興奮,瞳眸中溢出琉璃般的光亮。
祁森聽他這麼說,樂了,“你喊他江臨,喊我哥哥?你哥聽了怕是要吃醋。”
江入年眨了眨眼,小聲說:“他聽不見,很遠。”
“就你機靈。”
要說這基因是真随機,江臨就不是這種乖乖類型,怎麼弟弟生的這麼可愛,祁森一直挺奇怪的。
“顔色..好看嗎?”
忽然江入年開了口,祁森思緒回籠,挺意外,一是對于江入年這麼問,二是面前的少年紅着臉,沁出的汗水把額前的頭發沾濕了些,被江入年微微撩起,淺色的眼睛在陽光下跟寶石似的。
“嗯,好看,很襯你膚色。”
祁森倒是發自肺腑,見人臉更紅了些,估計熱到不行,索性拿着冰飲料往他臉頰上貼了陣,有點逗弄小時候的江入年意思,調侃他,“我們年年這不得是班草系草級别的,談了女朋友别忘了請哥哥吃飯啊?”
他玩笑一句,推着江入年的行李箱,“走吧,收拾完咱們就去吃飯,後街有家幹鍋味道還行。”
樹蔭底下不算熱,但自然沒有空調房涼快,祁森還是想趕緊弄完,轉過身走時,身後江入年眼底的害羞一點點淡去,手指揪出T恤下擺一片褶皺,看起來明顯蔫了許多,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南大祁森呆了三年,但他是金融系的,和文學院這邊離得還是有些距離,來的自然也少,不過文學院倒是有南大最知名的食堂,整整四層樓,可以說是相當豪華了。
路過的時候祁森給江入年介紹,江入年打量了一番。
想到什麼,眼睛亮了下。
“明天校卡激活了,我請哥哥吃飯。”
祁森哪能讓江入年請客,但看見人眼底亮閃閃的期待,也就應了,“成。”
兩人找了一會,總算是在綠化占據面積極大的南大找着在角落的單獨一幢宿舍,入口處人來人往,家長帶着孩子來辦入學。
話說起來,江入年能輪到祁森來接送,還是因為和江臨吵架了,不讓人送,因為學校志願的事,想到這祁森心裡歎了口氣,目光往江入年臉上再看時,多了點複雜。
到了宿舍口,江入年把牌子給宿管阿姨,得到了一串鑰匙。
宿舍沒有電梯,七層樓,江入年所在的是四樓,4-15,平常爬樓倒是也能接受。
門是關着的,江入年插進鑰匙,往右邊擰開了門鎖,裡頭有人。
三個男生,兩個湊在一塊正看電影,還有一個在峽谷厮殺,見江入年和祁森進來,紛紛站起了身。
“嗨。”汪成先打招呼。
其餘兩個男生也陸續開了口,第一次見面還是有點尴尬。
“學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