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總雙手一把捂住被擊中的heart,淫.蕩地“啊~”了聲。
“沒關系僞醬,我一聽麥裡輕輕巧巧的氣音,就知道是咱們長相和ID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IVL著名甜妹了,”
他望着天花闆,音色一瞬回歸了正常的低沉,“畢竟FK沒把KS踹到地上踩,你很難對我印象深刻。”
前半段是網上很常見的抽象語錄,所有人都無語又好笑地聽他活躍氣氛,誰也沒料到總總會突然開飙垃圾話。
這不是開玩笑,而是明晃晃的尋釁滋事,空氣裡一下子充滿了低氣壓的火藥味,除了他diss的本尊外,其餘幾人都在冷眼旁觀。
麥裡陡然安靜下來。
半晌,也可能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江柏開口了。
他顔色不深的眼眸不知是微彎了還是微眯了,尚顯青澀的眼尾裡流露出一抹不容忽視的利氣,帶着一貫清和的語調笑道:“是啊總總,我也希望你使出渾身解數來讓我對你,印象深刻。”
顯而易見的。
總總還在為FK敗給KS從而沒擠進四強賽耿耿于懷。
這句話是用他自己的話反将了一軍,直接把後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江柏表達的意思很明确。
我能殺你第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憋屈的是,由于真實戰績在那擺着,總總還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來辯駁,不僅很有說服力,而且是以勝者的姿态在對敗者睥睨。
頗有一種“你完全沒資格讓我正眼看你”,或者“太菜了根本記不住有這麼個對手”的言下之意。
白溪石和琅琅尴尬地發了愣,連遊言都有些意外地掃了直播畫面裡的江柏一眼。
還以為天賦全點武力值上了所以呆呆的,沒想到外表太有迷惑性了,内裡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平時裝挺好啊。
總總被他一句話噎得卡殼,一個陰森的“你”字剛要出口就被遊言搶走話頭。
“可不是,别說你靠甜妹音一下聽出咱僞醬在這,我也靠你這個辨認方式一下就知道有個變态進房了。”
江柏沒吭聲,心裡迷迷糊糊地在思考一句話。
他剛才叫我什麼?
總總的垃圾話被打斷,額角跳了跳:“為什麼?”
“隻有變态才會對着别人的聲音發.情吧。”遊言攤開手。
總總:“……我沒發.情。”
遊言表示,請看VCR。
“我可是虛僞夢男,看不得一點男神的狗鍊圈在别人身上。”
音頻放完,總總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
哪個腦癱會時刻把回放切片放在手邊啊?
遊言這個腦癱就會。
他為了怼彈幕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研發出來的技術手段剛好派上用場。
“你這不就是讓虛僞給你套狗鍊的意思嗎?”遊言笑嘻嘻歪頭,欠揍得不要不要的。
一想到那個畫面,江柏就起一身惡寒。
“不要,我沒這個癖好。”
“跟狗哥就有了是吧,主人主人的叫。”白溪石插嘴。
“你最好說清楚是有了什麼。”琅琅也開始撮合。
遊言:“……”
他們晚一秒拆自己台會死?
他還要開口,白溪石已經光速開始和稀泥,笑呵呵地想把兩方拉到一起,以免今晚的氣氛太過焦灼以後不好相見。
“好了好了,咱們不是來打匹配的嗎,玩兩把該下線了,僞醬明天要搬家的。”
總總今晚也不是沖着開戰來的,但就這麼息事甯人感覺有點丢人,于是擺了點架子出來,不情不願地冷哼一聲:“咱們可是有五個人,打什麼匹配?”
“踢個人出去不就行了嗎。”遊言狀似不經意地說了句。
然後,總總就感覺其餘四個人的視線都漸漸落到了自己身上。
不由一愣——啊?踢他啊?
對哦。
反應過來的總總有點郁悶。
剛剛還在挑事,不是自己是誰?
最終還是心軟的神提出了解決方案。
琅琅一拍手道:“要不我們玩自定義?”
“自定義?”
“對,輪流玩屠,”琅琅笑道,“看誰抓得多那種,怎麼樣?”
“這,”總總更是不屑一笑,挑眉道,“有什麼懸念嗎?”
多半把把四殺,玩求生的那四個頂不住一點。
“誰讓你認真打啊,會不會享受遊戲,難怪沒人和你玩。”白溪石專門對他的不通人性咂了咂嘴。
總總無語:“怎麼不能——”
“計分不,計分我就來。”遊言來了興緻,躍躍欲試地提出要求。
“計,抓一個一分,被抓一次負一分好吧,”白溪石很快完善了規則,“墊底的下次請吃飯,來不來?”
江柏聽到遊言來勁了就本能挑起了眉。
他就是個争勝狂魔兼計分怪物,提這個機制明顯是打算不講武德狠狠鞭策他們四個,好借此彰顯一下他聯賽屠皇霸主的氣魄。
雖說把把四抓鐵定是所有人分數一緻,但畢竟其餘四人也不是傻子,總會出一兩次意外,那就可能跑一個甚至平局——
遊言敢這麼玩,是鐵了心覺得誰都可能放走一個。
唯獨在他手下無人生還是嗎?
嘴角小幅地揚起少許。
就是得這樣才對。
江柏瞥眸笑道:“來都來了,不揍你們幾下就想走?”
“話别說得太滿,”遊言笑得有點狠,“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喂,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總總抗訴。
“你不來是吧?”白溪石說。
總總二話不說:“來!”
“加個彩頭吧,”琅琅提議,“第一個上椅子的學豬叫。”
“我沒意見。”總總捏響了指節。
“那誰第一個去對面?”白溪石問。
麥裡沉默了兩秒,最終是江柏站出來打頭陣。
“我來吧。”
“僞醬很有自信啊。”白溪石不懷好意地笑。
江柏不甚在意地笑笑:“打你們肯定有啊。”
平時他都是和毛球,安華和使命這類T0練,要是打個毫無配合可言的七階紙老虎都能怯場,那還打什麼比賽,回老家養豬得了。
“也是,咱們打着玩就不按比賽來了,”白溪石道,“沒BP的雙女鬼陣容誰打誰知道。”
“總冠軍就是狂啊。”總總五味陳雜,更多的還是酸澀。
他本意隻是想自虐一下,誰知把某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小氣鬼一起虐了。
“選圖還是按比賽常規圖來吧,或者你們可以選比較擅長的,白沙街賽馬場不限,不然彈幕又要說我欺——”
一旦安靜下來,江柏春雪一樣幹淨帶點冷淡的音線完全就是享受,然而還沒等他問完,就聽咔的一聲斷音。
頓時。
房間裡隻剩下了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