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
鐘将影掏掏耳朵,應該是自己聽錯了,什麼地方取這個名兒啊?
林望秋瞧見鐘将影這個模樣,就明白他是誤會了什麼。
“雙木林,居所的居,林居。簡單來說就是我林家的房子,現在繼承在我名下。”
林望秋表情平淡,開口就說,動作甚是熟練,他應該不隻解釋過一次。
麻了,真的搞不明白,以前那些人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
“哦哦。”鐘将影也沒太關心,他隻是有點好奇林望秋給林父林母準備的什麼東西。
“你買啥送……爸媽?”鐘将影還是第一次這樣叫林父林母,這熟悉卻陌生的詞彙再次出現在他嘴裡,他隻感覺怪怪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男人就閉目養神,額頭微微冒出一層薄汗,鐘将影發現男人的手臂在輕輕顫抖,面無血色。
鐘将影有點擔心他,他要是倒下了,一會兒就得他一個看對林父林母,他真的就是很緊張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一下林望秋的左肩,林望秋睜開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但是十分具有戒備心,就像是受傷後自己舔毛的傲嬌貓。
“你還好嗎?你的傷要緊嗎?”
“不要緊,這個樣子就是給他們看的,我沒事,你放心。”男人咧嘴一笑,擡起好的那隻手,撫摸上鐘将影細軟的頭發,隻覺得現在歲月靜好,要是能一直這樣也不錯。
鐘将影沒有說話,男人繼續閉目養神,汗珠依舊往外冒着,臉上卻少了些痛苦的神色。
林居建在郊區,開過來就花費了不少時間,現在上山去,隻見半山腰有一處亮着光的别墅。
低調的豪車開進去,鐘将影下車,林望秋由司機開門下車,他的右手依舊沒有活動,就這樣平靜地垂落在身側。
司機把放後備箱的禮物拿出來,由兩個禮盒包裹着,外面還有一層厚實的紙袋,看上去就非常高級,鐘将影沒有見過這些東西,甚至都不認識。
林望秋手不方便,可依舊想過來拎東西,卻被鐘将影搶過去,他說:“第一次見父母,還是我來拎東西吧,顯得我們更有誠意。”
林望秋沒有拒絕,他隻是淡淡一笑,這個樣子真的比平時安靜許多,要是平時,林望秋肯定又要作妖,但是今天林望秋在鐘将影面前表現出了十分罕見的沉穩。
男人穿着黑西裝,打領結,皮鞋油光锃亮,皮鞋落在光滑的地闆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一聲一聲撥動着鐘将影的心弦。
鐘将影十分緊張地走進去,卻沒在裡面看到熟悉的林母,隻有一位戴着白色手套,身着燕尾服,一看就是個管家。
“少爺。”管家對着林望秋微微鞠躬,然後眼神非常不友好地看着鐘将影,緩緩開口說:“鐘少爺。”
林望秋沒有回他,鐘将影也隻是跟在林望秋的後面不說話,直接無視管家,一屁股坐在那巨大客廳的沙發上。
鐘将影自然是依葫蘆畫瓢照做。
管家向身邊的傭人使了個眼色,傭人立刻明白,去廚房端了一盤水果出來,還詢問鐘将影喝什麼。
沒等鐘将影回答,林望秋直接替他開口,“不用了。”
他很奇怪男人現在的表現,像是時刻在提防着什麼,鐘将影沒有說啥,也隻是淡淡對傭人說不用。
一時之間,客廳裡面的氛圍有詭異,安靜得令人咋舌,誰都不說話,誰也不動,就像是畫面靜止了一樣。
鐘将影遲遲沒有看到林父林母,他小聲詢問旁邊的林望秋,“爸媽呢?”
林望秋擡手看了一下表,目不斜視,平靜冷淡回答他,“還有10分鐘就到了。”
合計着這裡誰都不住這兒啊,那為什麼約在這裡?
鐘将影不懂有錢人的世界,這麼大個房子沒人住,就放在這兒,每天請那麼多的傭人來整打理,知不知道每一天都在燒錢呐!
鐘将影以一副看敗家子的眼神,瞥眼林望秋,在眼神中無聲斥責他的鋪張浪費。
這裡真的太安靜了,他坐了兩分鐘就有點受不了,但是看管家那邊,卻是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身體一動不動,目不斜視,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怎麼的,反正就是不動如山,這一看就是練過的。
鐘将影腦子裡面一片混亂,想東想西的。
這一部拍完,就去拍一個代言,代言也要不了幾天,再讓羅姐給我接個活兒吧。
诶,這個吊燈真好看。
我靠,我這個玻璃擦得這麼亮嗎?
林望秋穩如泰山,他像是在跟管家玩木頭人遊戲似的,林望秋仰倒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這感覺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
十分鐘稍縱即逝,特助開着車進來,車上坐的林父林母。
林家夫婦一進來,鐘将影就注意到了,他連忙起身,打算去迎接他們,卻被林望秋一把摁住。
“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管。”林望秋眼神寵溺得像是要擠出水,說出的話卻有一點山雨欲來的感覺。
他擔心林父為難鐘将影,又擔心一會要是吵起來,鐘将影會受到牽連。
“這個就是鐘将影吧,你好,我是林望秋的父親,這個是我給你的見面禮。”林父50多歲的人,看上去依舊硬朗健康,隻不過身上的皮膚略顯黝黑,應該是在亞馬遜釣魚的時候曬的。
“你好。”鐘将影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一點微妙,還是少說話好些。
“林望秋你跟我來書房。”和鐘将影打完招呼,林父直截了當地進入正題,讓林望秋跟着他進書房,到裡面去準沒有什麼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