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屏幕上來回閃爍着動畫片的光芒,灑在床上躺着的兩個人身上,顯得那麼的美好和諧。
陸遠洲睡着了,他安靜地躺在安懷宇的懷裡,一雙手牢牢摟着安懷宇的腰。身旁的安懷宇也同樣閉着眼睛,臉蛋撐在陸遠洲的頭發上,呼吸平穩。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副和諧的畫面。
鈴聲清脆且刺耳,陸遠洲不禁皺眉,十分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旁邊的安懷宇也被吵醒,迷糊地在一邊揉着眼睛。
"怎麼了?"安懷宇疑惑地問道。
"有人打電話,我去看看。"陸遠洲的聲音裡帶着剛睡醒的朦胧。
他慢慢摸索着下床,伸手摸到牆壁上的開關,陸遠洲打開燈,房間頓時被亮光充滿。
他順手關掉還在播放的動畫片,轉身來到床頭桌,拿起上面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你好……"
"陸老師,出事了,你現在還在家裡嗎?快過來學校!"
電話裡的林雅聲音異常焦急,說話的語速也比平時快了好幾倍。
陸遠洲一怔,腦子瞬間清醒,他冷靜地安慰電話那邊的人,"林老師,發生什麼事了,你别急,慢慢說。"
林雅深吸一口氣,試圖鎮定情緒,"陸老師,就在剛才有同學跳樓了,是你們大一信管八班的學生,你快過來一趟吧。"
聞言,陸遠洲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下床,腳步有些慌亂,胡亂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好,我馬上過去。"陸遠洲匆匆說着,放下電話在門口穿鞋。
安懷宇不知所以,顧不上穿拖鞋,光着腳也跟着跑出來。
"陸哥,你要去哪?"
"去學校……"
陸遠洲來不及解釋,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安懷宇愣在原地,看着被關上的房門,心中湧起一股擔憂。
夜色中,學校顯得格外寂靜,陸遠洲急忙趕去案發現場。
學生出事的地方在女生A棟宿舍,陸遠洲來到時這裡已經被拉上來警戒線,現場嘈雜聲一片,旁邊還圍滿了學生和老師,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與恐懼。
陸遠洲奮力擠進擁擠的人群,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驚,目光被地上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水吸引。旁邊擺放着一個金屬架子,兩名法醫動作娴熟地将學生屍體輕輕擡到架子上,蓋上白布。
那具被白色布料蓋住的學生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裡,面容被遮掩,隻能模糊地看到輪廓。
學校的老師們在有序地配合警察疏散圍觀的學生,陸遠洲目光很快鎖定到人群裡一臉苦相的林雅。
他大步流星地上前把林雅從人群裡拉了出來。
"林老師,到底怎麼回事?" 陸遠洲的聲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嚴肅。
林雅穩住腳跟,看清來人,她激動地說道:"陸老師,你可算來了,我聽他們說跳樓的學生是大一新生,還是你管理的信管八班的,所以我立刻打電話把你叫來了。"
"信管八班……"陸遠洲垂眸暗暗想着,他繼續問道:"你知道那個學生叫什麼嗎?"
林雅沉思片刻,"聽那些學生說,好像是叫周彤吧。"
陸遠洲心髒一顫,擡頭望向宿舍樓,那裡依舊漆黑一片。
為什麼會是周彤?
他在聽到"信管八班"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周彤,但來的路上一直在祈禱希望不是,這個女生之前還隻是想了解退學的相關事宜,怎麼會突然跳樓!
事件發生後,學校領導緊急召開會議,決定先控制消息的傳播範圍,以避免在校園内引起沒必要的恐慌。同時學校方面嚴格要求在校學生和老師,不得随意将消息張揚出去。
經過警方的調查,初步判斷周彤是因為因為心理問題而選擇跳樓這一極端行為,屬于自_殺範疇,但是具體的原因還待進一步查明。
事件發生的三天時間裡,周彤的家長每天都在學校門口拉橫幅喊冤,要求學校賠錢,還把這件事在網絡上大肆宣揚,鬧得沸沸揚揚。
這天,正在給學生上課的陸遠洲接到警察局的傳召通知,要求他過去接受調查。
進去警察局,陸遠洲才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
據有關部門調查,周彤生前去做過人流手術,手術完之後沒有休息就直接去找過陸遠洲咨詢退學的相關問題,并且他們在周彤的筆記本裡發現了一些線索。
警察把周彤的筆記本遞給陸遠洲,"這是在女生宿舍發現的,可以确定的是上面是周彤生前的筆迹。"
陸遠洲翻看着筆記本,一開始隻是一些對學校對老師的吐槽,到後面越寫越離譜。
隻見本子的最後一頁上用紅筆潦草地寫着幾行字。上面控訴着陸遠洲不配為人師表,在校期間多次對周彤實施猥_亵和強迫,害她懷孕,事後還以學業作為威脅要求打掉孩子,周彤因此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從而選擇跳樓自_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