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質問道:"上上個月,林雅回家路上摔骨折和遇上老鼠這件事也是你搞的鬼?"
安懷宇語氣平淡地說道:"她骨折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和我無關,我隻是抓了幾隻老鼠在她經過的地方放出來吓吓她。"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隻是和我吃了一頓飯,你就這麼整她。在你安懷宇的眼裡,是不是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了?"
陸遠洲一想到安懷宇幹的這些事就氣不打一處來,眼前的人還一副無所謂的态度。
在發現安懷宇安攝像頭的那一刻,他就看出了安懷宇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男孩了,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以前的單純模樣也是安懷宇裝出來的。
安懷宇沉默着沒有回答,随後轉移話題,淡淡說道:"你今天去仁康醫院了,看到我媽了吧?"
陸遠洲輕輕點頭,"嗯。你從沒和我說過你的家人……"
"沒必要說,他們在我眼裡可有可無,以前我就在想,我要是沒有父母就好了。"安懷宇眸光黯淡下來,語氣中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悲涼,"你也看到了,我媽是植物人,躺醫院好久了,我爸……那個畜牲還在蹲監獄,最好這輩子都别出來。"
他的心猛地一顫,陸遠洲想到過安懷宇的家庭不好,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支離破碎,充滿悲劇。
安懷宇拿起筷子,往陸遠洲碗裡夾了一塊排骨,"知道我為什麼會接近你嗎?"
"為什麼?"
陸遠洲低頭看着碗裡的排骨,他很好奇,為什麼安懷宇會願意自導自演這麼一出戲拉近他們的距離?在陸遠洲的記憶裡,他和安懷宇在高一之前好像并沒有什麼交集。
安懷宇目不轉睛盯着陸遠洲的臉,像是在透過陸遠洲想着什麼,神情有些悲涼,"陸哥,還記得你老家槐樹下那個男孩嗎?"
陸遠洲眉頭蹙起,腦海裡依稀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場景,他低下頭,心中默默念叨着:"槐樹……男孩……怎麼可能?"
"你不記得了吧?"安懷宇自嘲道:"算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不記得也正常,本來也不是什麼特别重要的人。"
說着,他緩緩站起身離開座位,"想不起來就别想了,就當我一時興起盯上你了,故意接近你的吧。我等會兒還有工作,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小雨?"陸遠洲擡起頭,目光投向快走到門口的安懷宇背上,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聽到這個名字,安懷宇的腳步猛地停住了,他怔愣了幾秒,然後唇角微微勾起,并沒有回頭,依舊徑直朝門口走去。
安懷宇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裡,陸遠洲拳頭再一次捏緊,看着眼前的飯菜沒有一點胃口。
腦海裡一張可愛女孩子的臉蛋逐漸清晰浮現出來,他怎麼可能會忘記小雨,這是他除了安懷宇之外最想保護的妹妹。
隻是陸遠洲從來沒有把小雨和安懷宇聯系在一起過,他們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他的記憶裡小雨明明是個女孩子啊?
陸遠洲打開手機相冊,一直滑動屏幕到最底下,他點開最後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另外一張紙質版的照片,上面的兩個人臉都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勉強看出來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這是陸遠洲早些年回老家翻舊物品時找到的照片,因為放的太久,照片受潮嚴重破損,陸遠洲隻能拿手機拍下來。
陸遠洲當時6歲,陸爸爸因為車禍去世了,陸媽媽工作太忙,沒辦法照顧他,就把他帶到了老家給外婆帶着,也是在老家,他才認識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