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飯就是想面對面認真的和你好好聊一聊,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坦白,不要再欺騙我了,被信任的人欺騙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聞言,安懷宇靜默了許久,他低下腦袋,勾唇苦笑道:"我知道了。"
"我承認我确實騙了你……"安懷宇擡眸和他對視着,坦然說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這一次我保證不騙你。"
即使已經知道安懷宇确實騙了自己,但親耳從他口中聽到,陸遠洲心裡還是難受,胸口悶悶的。
陸遠洲盡可能想讓說話的語氣顯得自然,可還是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高一那次,你沒去上體育課,被人欺負在衛生間出不來是不是你自導自演的?"
"是。"安懷宇平靜地點頭,緩緩出聲,"我轉學來的第一天就故意去招惹他們,故意把自己僞裝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就是為了讓你同情我,拉近你和我的距離。一開始我沒想自導自演這個,隻是想着他們孤立我,但平時他們隐形中欺負我,孤立我的時候你都視而不見,明明你每次都有看向我這邊。我不甘心,就故意去把其中一個人的校服丢到了垃圾桶裡,讓他們生氣把我堵到廁所……沒想到那次真的有用,你果然看不下去來救我了,說真的,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很開心。"
陸遠洲眼尾微微泛紅,他的腦海裡浮現出當年廁所裡安懷宇被人欺負得楚楚可憐模樣,無論過了多少年他都記得,可是這居然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你,還騙了我什麼?"他的聲音漸漸變弱,陸遠洲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雙眼定定地盯着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人。
"周豪那次。"安懷宇在提到這個名字時眼底滿是止不住的厭惡,"我其實收到他給我的情書了,但我在看到後就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裡。他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給我寫這種惡心的東西,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後面他不僅在路上攔住我們,還偷偷跟蹤威脅我,如果不是他,我當時就不會離開你!"
"他威脅你什麼了?"陸遠洲的語氣不自覺放軟,他在之前因為急于想和安懷宇确認,便放過了周胖子,沒有具體知道周胖子都做了什麼事。
安懷宇對陸遠洲的态度有所察覺,聲音裡帶上幾分委屈,"他跟蹤我去醫院偷聽到我和我媽的對話,知道了我一直在騙你這件事,然後就把我約到了學校後面一處廢棄的大樓裡,想拿這件事威脅我服從他……"
陸遠洲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他讓我當他的一條狗,随時随地随叫随到,在他需要的時候幫他解決……解決生理上的需求。"安懷宇一字不差地把當年周胖子對他說的話都複述了出來。
"該死!"陸遠洲不禁在心裡暗罵。
他的手指在桌子底下緊握成拳,忍不住發抖。
"早知道他事這麼多,當初就不該讓他活着,"安懷宇漆黑的眼眸變得森冷,泛起一絲明顯的殺意,"是覺得我隻會吓唬吓唬他,不會把他怎麼樣嗎?都已經警告過他那麼多次了都不長記性,他要是想早點去死我不介意現在就成全他。"
陸遠洲看得出安懷宇是說真的,他是真的想殺了周胖子,而且是可以做到的。
"安懷宇,不許說這種話,他是個人渣,你也要變成和他一樣的人渣嗎?這種犯法的事你TM想都不可以想!"
陸遠洲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安懷宇一時沒反應過來,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收斂了,眼神呆呆看着他。
飯菜慢慢被端上來,此刻氣氛卻異常沉重,陸遠洲和安懷宇都沒有動筷子,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他不解地看向安懷宇的眼睛,試圖探究出安懷宇隐藏的秘密。
"就因為他發現了你騙我的事情,你就甯願去退學,也不願意向我坦白,我真懷疑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你是覺得我知道真相後會疏遠你還是什麼?"
安懷宇沒回,他的聲音繼續說道:"還有,我跟蹤偷窺過你……"
"什麼?"陸遠洲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想起了之前被人偷窺的事,"那個偷窺我的人是你?"
"是我,我其實和周豪沒區别是不是,都是人渣變态,喜歡幹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安懷宇語調上揚,像是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就是這種人,我提前回國,打聽你的行蹤,然後每天跟蹤你,偷窺你做什麼事情。你知道嗎?我當時每天都在想一件事,要是我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會不會還像以前一樣和我做朋友,你會不會不理我,我很害怕你會因為之前我消失的事情讨厭我,所以我才遲遲沒有給你發消息聯系你。"
"既然你這麼想的,那為什麼後面會在群裡發消息說要去參加同學聚會,并且還聯系我?你那個時候不害怕我會讨厭你嗎?"
"我怕……"安懷宇眼神發冷,"我本來還在糾結的,可是在偷看你的時候發現你身邊有了别的女人,就是那個林雅,自從你去大學當輔導員後就一直粘着你,你們還一起去吃飯,一路上說說笑笑……我怕你讨厭我,但我更受不了你身邊有别的人。"
陸遠洲非常不理解,這時他記起來林雅之前在回家路上摔骨折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