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酒吧環境和服務都算得上市裡頂尖,連衛生間裡都有專職服務生,開門、沖水、開水龍頭、遞擦手紙,所有流程服務生全包了,江牧野甚至親眼見過服務生幫客人拉開褲子拉鍊。
頂級的服務對應的是頂級的消費,做完全部流程後,服務生會舉起精緻的小箱子,用亮晶晶的眼睛示意客人多少往裡面投點兒。
這套流程江牧野挺熟悉,隻是今天情況跟以往有點兒不同。
拎着從周汀溪那要來的兩張紅票票,江牧野穿過舞池裡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走廊。
衛生間就在走廊盡頭的馬賽克隔斷牆背後。
平時店裡人隻要稍微多一點兒,走廊裡就會安排服務生,負責指引不熟悉路況的客人,還有就是幫助醉酒的客人盡快抵達衛生間。
這會兒舞池都快下餃子了,走廊裡居然不見服務生的影子?甚至不隻是不見服務生的影子,其他來上廁所的客人也沒有?
看着空蕩蕩的走廊,江牧野詫異——這種長長一條走廊走到底都碰不上個人的情況,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衛生間裡跟平時也不一樣,除了空調溫度過分低以外,江牧野也沒看見專職服務生,反倒看見個有點兒奇怪的老頭。
老頭見江牧野進來,盯着他看了好幾眼,在江牧野朝小便池走的時候,老頭突然嘿嘿笑着邁開腿,大有要跟過來的意思。
這人不會是變态吧?專門來看别人上廁所?江牧野皺眉瞪老頭一眼,轉身進了隔間。等他從隔間出來的時候,老頭已經走了。衛生間的空調估計也調整過了,恢複了正常溫度。
等江牧野洗完手,不知所蹤的服務生才慢悠悠推開門。看見江牧野,他仿佛有點兒錯愕,淡粉色的雙唇微微動了兩下,仿佛想說什麼。
江牧野也有點兒錯愕。
極地酒吧他經常來,負責衛生間的那幾個服務生都算眼熟,但這個服務生他從沒見過,估計新來的?
對比那幾個服務生,這個新來的明顯帥得多,隻是年齡看着不算小,怎麼也有個26、27。
氣質也有點兒過于清冷矜貴,跟衛生間專職服務生這崗位不搭調,要不是看見對方穿服務生制服,江牧野還有點兒不敢認。
清冷矜貴的大齡青年,卻跑來酒吧衛生間賺小費?這人難不成也遇上什麼事兒,不得不出來兼職打工?
推己及人,果然誰都不容易啊,江牧野默默歎了口氣,用眼神朝着抽紙示意:“謝謝。”
對方看看抽紙,又看看江牧野,沒動。
剛開始入職嘛,跟不上節奏反應不過來這很正常,江牧野耐心解釋:“幫我拿張抽紙,謝謝。”
對方這次倒是動了。
隻是把抽紙遞給江牧野時,他朝着江牧野胳膊看了幾眼,又低頭掃視江牧野的腿,輕挑眉稍:“你?”
“我懂。”江牧野兩下擦幹手,摸出從周汀溪那要來的紅票票。
看對方沒舉出小盒子,也沒來接的意思,江牧野友善地把錢塞進對方褲包,還貼心地拍了拍:“該你拿的錢就安安心心拿着,出來打工又不丢人。”
不等對方道謝,江牧野潇灑走出衛生間。
他回到卡座的時候,周汀溪的電話已經打完了,手上捏着隻筆,圈圈畫畫的在便簽上寫着什麼。
看見江牧野,他放下筆:“你兼職的事兒有眉目了,剛好我朋友聽說有地方急着招人搞酒店驗收,跟你專業對口不算,面試、畢業證審核什麼的也都不用,隻要你願意明天直接上崗,工資的話,跟車來回5天5w塊,5w塊錢省吃儉用,估計也能熬到小姨小姨夫松口了?”
能不審核畢業證當然最好,被踹出别墅時江牧野除了他自己,就隻帶出來點兒零花錢外加張身份證。
至于面試什麼的,江牧野倒是不怕,他從小跟着爸媽接觸過不少集團裡的事兒,又在大學酒店管理專業正經讀了四年,驗收個酒店不成問題。
何況這兼職時間短、工資高。
“我願意。”江牧野說。
“你先别願意,這中間吧還有個小問題。”周汀溪亮出剛剛圈圈畫畫的便簽,“你看啊,要驗收的酒店有點兒遠,在青川,這又剛好趕上高速修路,走國道一天肯定趕不過去,所以中途呢就需要住一晚上,而中途唯一能住的地方就是栗元,栗元你也知道,據說那鬧鬼鬧得很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