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麼個邏輯?你倒是說句話啊?”江牧野低頭,發現李琀又裹着被子睡着了。
“有這麼困麼…”震驚之餘,因為有先前的推論在江牧野倒也還算平靜,不就是等怪物來敲門再被打包扔回去麼?敲敲門而已,誰怕誰?
抱着這個信念,江牧野安安靜靜坐了好一會兒,門外毫無動靜。
反倒是床上熟睡着的李琀裹緊被子,輕輕哼了幾聲。江牧野湊近,聽出李琀在嘟囔“好餓”。
過了午飯時間,确實也該餓了,江牧野起身去mini吧翻了一會兒,找到桶泡面。
面泡好了,李琀也醒了。看着江牧野遞過來的泡面,李琀搖頭。
“空間縫隙裡的東西不能吃?”江牧野問。
“能吃。”李琀咽了口口水,偏開頭,“但泡面不健康,我惜命。”
江牧野:...
江牧野放下泡面,又遞過去包餅幹。
“餅幹也不健康。”李琀還是沒接,“你吃吧,我再睡兒。”
江牧野:“大哥,你都餓得說夢話了,就别管什麼健不健康了吧?”
李琀一怔。
江牧野以為他不信:“真的,就剛剛,你一直在夢裡嘀咕好餓。”
“是麼?”李琀回過神,撇撇嘴,端起床頭櫃上的泡面幾口扒完,“我再睡會兒,别再偷看我睡覺了啊,也别偷聽,不體面。”
“誰偷看你了?明明是你夢話說太大聲。”對上李琀似笑非笑的目光,江牧野咬牙切齒扯兩張抽紙,揉成團塞進耳朵,“我都把耳朵堵成這樣了,夠體面了吧?”
估計是隔絕了聲音後更容易犯困,啃完餅幹沒一會兒,江牧野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牧野被敲門聲吵醒。
來了來了,怪物來了,一骨碌爬起來,江牧野先搖李琀:“醒醒,敲門了。”
李琀緊閉雙眼,嘴唇輕輕動着。
江牧野扯掉耳朵裡的紙團,發現李琀在很小聲的喊疼。
“李琀?”江牧野愣了愣,伸手摸李琀額頭,手掌之下是層細密冰冷的汗珠。
“李琀?你怎麼回事?别吓我啊。”江牧野驚了。
估計是聽見房間裡有動靜,院外敲門聲更大了。
“李琀,快醒醒。”江牧野也跟着加大音量,“怪物出現了,隻要讓它發現我們是兩個人,我們就能出去了。”
江牧野又叫了兩三次,李琀終于皺着眉頭緩緩睜開眼睛。
“你終于醒了。”江牧野松了口氣,一邊抽張紙遞給李琀擦冷汗,一邊指着門外比劃,“怪物在敲門,來,你快說句話,它聽見我們是倆人就能放我們離開。”
“說什麼?”李琀聲音有點兒啞。
“這就行了。”江牧野豎起耳朵。
随着倆人話音落下,敲門聲果然停了。
“怎麼樣,我推理厲害吧?”江牧野得意地挑起眉梢,“我猜現在我們已經回到正常世界了,走,一起去門口看看。”
看李琀沒動,江牧野朝他伸出手:“能起來麼?拉你一把?事先聲明,我可沒偷聽,是你自己喊疼喊得太大聲,對了,你是做噩夢了吧?”
李琀沒接江牧野的手,而是做了個噤聲手勢。
江牧野莫名其妙,但乖乖閉嘴。
别墅裡瞬間恢複寂靜,窗外原本的簌簌風聲不知什麼時候也停了,四周靜悄悄的,靜到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江牧野正想感慨這也太安靜了,突然,院外傳來細微聲響。
先是指甲劃過木闆的刺啦聲,緊接着,是踩踏牆面的悶響,沒一會兒,刺啦聲和悶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腳步聲。
一下連着一下,從慢到快,經過前院,來到别墅門前。
腳步聲停止後,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敲的不是木質院門,而是别墅大門。
“...這、這怎麼又敲上了。”江牧野猛地扭頭看大門。
“别緊張。”李琀拍拍他胳膊,“我們不開門它進不來。”
“這樣啊。”江牧野松了口氣,記起先前的推理,“不應該啊,我們是兩個人,它為什麼不把我們扔出去?”
“可能因為你實在太倒黴吧。”李琀還想說什麼,敲門聲突兀停了。
“它是不是終于發現有倆人了?”江牧野驚喜,“要把我們放出去了?”
還沒等李琀接話,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這次不是敲門,而是砸門,連砸了幾下後,門外的東西可能意識到這樣不行,又停了。
沒一會兒,腳步聲再次響了,由前門離開,經過别墅側面,最終朝别墅後方挪動。
江牧野和李琀一起扭頭,看向别墅後面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睡了太久,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除了緊貼着窗子的那兩三片樹葉外,窗外的一切都仿佛沉浸在如墨的夜色裡,看得人心裡發毛。
“這要是在恐怖片裡...它是不是就要來敲窗子了?”江牧野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好。
江牧野話音還沒落下,落地窗咚的一聲巨響,有張詭異的臉自夜色而出,緊緊貼上玻璃——眉眼形狀勉強能看出是李琀,隻是眼睛分外凸起,雙唇大張,嘴角也裂出不自然的弧度。
維持着這個表情,那東西揮舞着拳頭,一下下砸向落地窗。
“我艹,它想破窗而入。”江牧野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