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特助笑容溫和,“南二少,我是黎總的特助,姓周,黎總讓我們來給你送東西。”
“要不等我打個電話确認下?”一塊翡翠不至于讓六個人來送,也不至于分成六份吧。
“您請?”并未阻止。
南伊檀還真拿出手機撥号,那邊響了兩聲後就接聽。
“怎麼了?”黎珩阙的聲音中有着疲憊與倦意,還盡量放緩語氣。
南伊檀愣了下,“阙哥,你是不是沒好好休息?錢是賺不完的,要以身體為重。”
“知道了,會注意的,”聲音中有了笑意,有點無奈,“你應該不是專門打電話來關心我的吧?是他們把東西送去了嗎?”
“阙哥,你讓幾個人來的?”
“具體不知道,我讓周特助安排的,應該加上周特助是六個人。”
“阙哥,你送的不隻是一塊翡翠吧?”心有點抖,假設一個盒子裡是一塊翡翠,那六個……操,要都是和那塊帝王紫一個程度的……
“不是一塊,是六塊,見你挺喜歡的,我放家裡也沒用,就送你了。”
“阙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泡我呢?”語氣飄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點啥鬼話。
“别胡說,一天嘴上沒點分寸。”
“哈,哈,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尴尬的要死。
“好了,别太有負擔,我這邊有個會要開,就先挂了。”
“拜拜。”輕快有活力。
那邊回了聲輕嗯,電話挂斷了。
南伊檀又盯着看了兩秒鐘,才轉頭去開門。
“抱歉啊,實在是你們人有點多。”
“沒事的。”周特助還是笑着。
“能請你們幫我送到二樓上嗎?”南伊檀禮貌詢問。
“當然可以,您請帶路。”
帶着人進了工作間,指着挨牆的長方形置物桌,“放這就行。”
六個禮盒快占滿了置物桌,“南二少,要不打開看看。”
南伊檀颔首,先打開第一個禮盒。
黑絲絨的盒子中盛放着帝王紫的翡翠,是拍賣會上的那塊。
打開第二個,南伊檀神色微動,頂級羊脂白玉,比那尊觀音像還要好,細膩溫潤光亮,近于無瑕,好似剛剛割開的肥羊脂肪肉,而光澤正如凝煉的油脂。
揭開第三個,料子不獨特,是獨山玉,特别的是這塊玉的顔色。
一半紅的鮮豔,桃花李血,質地細膩,光澤好;另一半呈現藍綠色,半透明,質地細膩,近似翡翠,具有玻璃光澤。
兩種顔色并非界線分明,有交叉混雜,融合成獨特瑰麗的景象。
南伊檀看看剩下的三個盒子,有點不敢開了,剛剛的想法成真了,不僅不差,好的出奇。
這幾個盒子就是好幾個小目标了,都不說價格了,這稀有程度,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程度。
手抖的打開第四個,湖綠色的岫岩玉,顔色較深,質地純淨、無裂無雜、細膩堅韌,透明度很高,表面呈蠟狀光澤和油質光澤,顯得十分晶瑩剔透,像是一汪綠湖。
第五個,南伊檀已經快木了,他覺得憑着這些玉,他以身相許也不是不行。
是塊冰種飄花,還是罕見的白色冰種飄花,盛放在黑色的絲絨盒上,如同冰雪般純淨無瑕,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比他那塊一直不舍得用的冰藍飄花,更有收藏價值。
第六個,打開之後是猜測成真的無奈想笑,果然是玻璃種帝王綠。①
他在想如果壓軸不是玻璃種帝王綠,好像有點說不過去,而真正看到玻璃種帝王綠的時候,又有點想笑,好幾年沒出的頂級翡翠,他手裡就有三塊。
可又笑不出來,這都不是負不負擔的問題了,是他覺得拿了會燙手的程度,他覺得把他賣了都賣不得這幾塊玉的價格。
就單單這幾塊玉,他就覺得他沒追黎珩阙的資格,人家憑啥和他好?難道是為了精準扶貧嗎?
明明見到這麼多好玉他應該開心的,可他卻真實的察覺到他并不開心。
“謝了,你們有事可以先離開,幫我帶個門,我就不送了。”
明顯的逐客話語,周特助非常理解的帶人離開,誰見到這些玉不迷糊,情緒怎麼都得好好緩緩。
“咔哒!”打火機按響的清脆聲。
抽着煙,靜默地盯着那幾塊絕佳的玉石。
深深吸一口,又緩慢吐出。
随意席地而坐,仰頭看着那幾個盒子,他想起了他哥說的話,冷冷淡淡的,“你最好是。”當時不覺什麼?當下他才更深刻的明白,他要想的事很多,在這些事裡,年齡成了最無關緊要的。
所以他之前是怎麼做到如此理所當然的傲慢自信的?
“啧!”站起身,一一蓋上那些盒子,是真的漂亮又讓人驚豔,還特别讓人腦袋清醒。
他還真不是個東西,任性叛逆且自我,還喜歡不幹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