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南伊檀打開手機,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無數消息,有他爸他哥,還有他那兩位好友的,還有一些不算熟但認識的朋友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今晚發生的事,黎珩阙的到來太令人意外,他們之間的表現又過于親昵,誰都忍不住會好奇。
翻着消息,先看的是他爸發來的,啰啰嗦嗦發了許多,大緻意思是,讓他們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的,等他回國後帶回家吃飯。
接下來看了他哥的,說了阙哥推了一場重要的飯局趕去,希望自己懂點事,别一天天就知道惹禍,對阙哥好點,後面都抽個時間來談談婚禮的事。
後面是他那兩位好友的關切,很暖心,一一回複了他們的消息。
最後那些,正常問候的回複了兩句,打探消息的理都沒理。
應付完這些,按滅手機,扔到床頭櫃上,平躺在床上,盯着黑暗,按壓着自己的唇,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奇妙又不真實,但再不真實,阙哥既已答應了與自己在一起,那之後就肯定容不了他反悔。
閉上眼睛,沉入夢鄉,夢裡他好像墜入了個暖融融的光團當中,包裹着他,拉着他欲陷欲深,難以自拔。
……
第二天早上,南伊檀揉着眼半支起身,行到一半,身體僵了,眼神緩慢地緩慢地移向自己的下半身,雙手一把捂住自己臉,露出的耳朵紅的滴血,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就在這時,房門讓人敲響,南伊檀慌得整個人縮進被中。
在外敲了半天門沒得到任何反應的黎珩阙推門而入,“小檀,起來吃早餐了。”站在門邊,朝着門内開口,目光投在床上那個鼓囊囊的大包上,有點疑惑,這樣睡覺會不會太悶着了?
南伊檀縮在被中動都不敢動一下,呼吸放緩,卻仍然越來越難以汲取到新鮮空氣,整個人都悶的額頭浸出汗水。
“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随着問話而來的,是一步一步走來的腳步聲。
南伊檀恨不得有個地縫能把自己塞進去,“咳,阙哥,我沒事,你先出去,我換完衣服就下去。”自知無法逃避,故作冷靜答。
黎珩阙停在距床隻有兩三步處,聽着從被子中傳出的聲音,顫抖中帶着微不可察的哀求,眼中若有所思,慢慢染上笑意,“我把衣服放床頭櫃。”挨近床邊時,發現床上的人如同隻被繭裹的密不透風的蛹,實在忍不住洩出聲笑。
那隻大蠶寶寶抖動一下,聽到聲低低的嗚咽。
黎珩阙沒在多說什麼,走出了房間,還特别好心的帶上門,他怕他再待下去,小孩得把自己悶死。
過了好久,确保人是真的走了後,南伊檀才咕蛹着掀開被子,呼吸到新鮮空氣,遲鈍渾噩的大腦漸漸清醒,想起剛才之事,眼神生無可戀,怎麼這麼沒出息?
洗漱完換上衣服,一步一挪地出了房間 ,待見到人時,又裝的一副若無其事樣。
“阙哥,我是不是耽擱你的正事了?”想到昨夜大哥同他說的事,又想到今日因他的耽擱,阙哥指定是一時半會去不了公司,從之前想約一頓飯,就可窺見阙哥的忙碌生活。
“無礙,耽擱不了什麼?若隻是因為我不在一時半刻公司就出事,豈不是在說我花大價錢養的員工都是吃白飯的。”今天的他穿了一身柔軟的家居服,消去以往穿正裝帶給人的疏離冷淡,或許不單單是那身家居服的原因吧。
南伊檀呆呆地看癡了,雪山消融化春水時的盛景可謂驚心動魄,讓人久久回不過神。
黎珩阙忍不住笑着揉揉呆在原地不會動的小孩,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詢問:“檀檀是看阙哥看呆了嗎?”
南伊檀的臉轟地就紅了,下意識埋進身前人的懷中,黎珩阙的手還按在頭上,另一隻手僵硬在半空,最後落到了南伊檀的背上,“臉皮兒怎麼這麼薄?”
南伊檀的頭拱了拱,想把自己埋得更深,卻發現臉上的觸覺不對了,柔軟且有彈性,還熱烘烘的。
黎珩阙還沒覺得怎樣,就發現自己懷中的小孩僵成了塊石頭,點點的尴尬都讓無奈取代,“好了好了,别撒嬌了,吃早餐,再不吃該涼了。”
南伊檀低着頭從溫暖的懷中退出,同手同腳的走到餐桌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