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珩阙這個角度看去,他看到了一個小紅人,那紅從耳朵臉頰脖頸一直蔓延到被衣服遮蓋住的肌膚,眼中是忍不住的驚奇,明明看到了小孩的那些叛逆,他以為小孩在他面前表現出的不過裝模作樣,沒想到真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孩,可愛的不像話。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等下是想回家,還是想出去玩?”
南伊檀埋頭喝着粥,他從來不認為他是個容易害羞的人,直到他遇到黎珩阙,他發現隻要與他稍微靠近點就忍不住心跳加速,面頰發紅,心裡唾棄着自己沒出息,又想着,也不看看面對的是誰,沒出息就沒出息吧。
聽到問話,茫然地擡起頭,對上的是無奈又縱容的表情,咽下嘴中的粥,“回,回家吧……”回答的磕巴又遲疑。
黎珩阙歎了口氣,南伊檀的神情立馬變得不安,想說什麼,卻被黎珩阙出言打斷,“檀檀,”眉目間滿是無奈,“我隻是個人,普通人,我們的交往是平等的,若是在這份感情中讓你感覺不舒服,你可以提出來,或者在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可以說,我是第一次談戀愛,與你又隔着九歲,你如果不說出來,我可能并不能馬上就察覺。”
“你的表現太小心翼翼了,即使我沒談過戀愛,都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這就證明,我們的相處有着一定問題,不健康的感情是走不長遠的。”更别說是餘生的盡頭。
南伊檀張了張嘴,半個字音都吐不出,沉默地低下頭。
黎珩阙換了另一個話題,“你知道為什麼我的袖口繡着紅玫瑰嗎?”
南伊檀下意識看向黎珩阙的袖口處,那裡盛放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搖頭,他并不知道,以前也未曾聽過任何有關這件事的傳聞。
語氣含笑,“隻是因為你,因為每向你伸一次手,就是一次對你無聲的告白。”他的心動比誰想象的都早,早在隔着燈光與人群,早在一切都還未發生的最初,怎麼能不心動呢?欲相處欲難以控制對他跳動的心,長相頂尖,性格又讨喜,這樣的人誰會不喜歡呢?
大概沒那場意外的話,他會忽視心裡那點細微的變化,随着時間的沖刷,了卻無痕,偏偏陰差陽錯,偏偏天意如此。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對你提出交往,我很認真。”
南伊檀的情緒像是觸底反彈了,笑容明媚又肆意,悠悠閑閑靠到椅背上,淡聲道,“阙哥,介意來點晨間運動嗎?”與黎珩阙相對的目光不閃不避,直白且熱烈,還帶着深埋于底的不安。
黎珩阙明顯愣了,失笑地捂住自己半張臉,露出的另半張臉能看到彎起的眸與唇,另一隻手擡起掐住南伊檀的臉捏了捏,“檀檀,怎麼這麼可愛?”
南伊檀繃起的身體立馬洩了氣,聚起的霧氣無法遮蓋眼中的深情,裡面是不遮不攔的純粹喜愛。
“過來,讓阙哥抱抱。”黎珩阙移開椅子留出适合的空間。
南伊檀有片刻的踟蹰,最後還是坐了過去,盡可能抱得更緊,又克制的不敢真正用力,頭埋在脖頸處,嗅聞着霖霖木香,閉上眼睛,“阙哥,在最美的美夢中,我都沒有奢求過當下的場景。”低且輕,緩緩的,一陣風拂過就會消散一空。
黎珩阙動了,他抱着人起身,南伊檀心慌地勾住黎珩阙的脖子,“阙,阙哥……!”
“放心,不會摔了你的。”
什麼多愁善感,什麼虛假不真,什麼大夢一場,突然來這麼一下,全都沒了,隻剩下驚慌與擔憂,還有前所未有的清醒,他覺得他就是個傻逼,這有什麼好糾結的?阙哥是什麼人?他有必要唬自己嗎?一遍又一遍的承諾,他是失聰的嗎?能聽而不聞?
“阙哥,我挺重的,放我下來呗,要去哪,你在前帶路就可,沒必要勞你親自動手。”他可不敢掙紮,萬一一不小心他倆都摔了呢,他摔了無所謂,阙哥随便磕碰到點他可都要心疼的。
“你不是想來一場晨間運動嗎?”黎珩阙踢開房門,抱着人走進房間,把人扔到床上,“滿足你。”
南伊檀在柔軟的床上彈了兩下,滿眼懵逼地盯着黎珩阙,想清他話中的意思,“阙,阙哥,我開玩笑的,别當真。”嘴欠啥呢?好了吧?現在的情況你滿意了吧?
随着黎珩阙的動做,南伊檀下意識往後退,像是個被逼良的小姑娘,慌張且無錯。
“我當真了怎麼辦?”跪坐上床,俯身,唇貼的密不可分,靈活的舌叩開齒關,揪着另一位朋友嬉戲起舞。
一開始有點推拒的人,慢慢沉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