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小酒壇迎着明亮的月光,“舉酒邀明月,對酒成三人呐~哈哈~哈~”自娛自樂,哈哈大笑,清透的酒液灌入嘴中,燒灼着嗓子,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歡愉。
無聲無息間,院牆上多了個人。
頌卿歸眯着眼看去,眼睛的笑弧更加明顯,是快樂的,舉舉酒壇,“朋友,要喝酒嗎?我這有最好的花眠酒。”
“那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縱身躍下院牆,明亮的月光照出來人的面容,吸人眼球的翡翠瞳,移開後便能注意到他已收拾打理過,深棕色的波浪卷發半豎起,鬓邊留着一條小辮上面綴着紅珊瑚珠,耳朵上戴着綠寶石耳飾,臉上的胡子刮幹淨,能看清那是張很不錯的臉,皮膚是健康的麥色,眉毛濃密,形狀優美,高鼻深目,嘴唇飽滿,線條柔和。
身體勻稱,健壯有力,肌肉線條明顯且性感,野性十足的狼王。
總體看來,是個非常具有異域風情的美人。
頌卿歸踢了踢一旁的石凳,示意讓他坐,躺着伸手一撈,從石桌中間撈出兩隻碗和一壇酒,比之前的酒壇大上兩三倍。
“還未請教兄台何名?在下朗翡,月朗風清的朗,翡翠的翡。”很飒很不羁。
頌卿歸随意倒着酒,有不少濺落在石桌上,神色中察覺不到絲毫在意,“頌卿歸。”興緻闌珊地吐出三字,沒管一旁的朗翡,自顧自端起一碗酒倒入嘴中。
“頌兄怎麼不等我就喝呢?”收回目光,笑着拿起酒壇為頌卿歸倒酒,“相逢即是有緣,更何況頌兄還請我喝酒,怎麼都要幹一杯?”
一陣清風襲來,紛紛梨花落下,有零星幾朵落入兩人的酒碗中。
頌卿歸食指扣着酒碗與朗翡的碰了碰,一口悶。
朗翡同樣如此行事,酒入喉中,眼睛就是一亮,的确是花眠酒,還是最上等的,口感綿密絲滑,回味帶着似有若無的花香,加上飄落入酒碗中的梨花,感覺更為奇妙上兩分。
“不知頌兄為何會定居在這麼座小城?”酒過三巡,朗翡好奇地問。
“我一個不會武的瘸子,當然是出生在哪便定居在哪。”
朗翡眼神從頌卿歸那張平平無奇的中年人臉掃過,隻是笑笑,沒在繼續多說,講起了些江湖上的趣文。
像什麼初入江湖的小劍客替天行道,行到最後發現壞人是自家師長,這不過是場試煉;
像什麼多情浪子尋到真愛,卻發現真愛是個易容成女子的男人;
像什麼監守自盜,卻把東西弄丢的蠢貨……
故事佐酒,酒的滋味自是會更好上幾分。
慢慢的,朗翡覺察到不對,含笑的眸子立馬冷下,直直射向對面之人,“你做了什麼?”
“行走江湖多年,怎麼還敢喝陌生人的酒?”看着月亮,沒看一旁的朗翡,依舊自顧自飲着酒。
“你是誰派來的?”朗翡握緊了手中的刀。
“我說是我見色起意,你信嗎?”哧哧笑出聲,笑看向朗翡。
朗翡沒從那笑中感受到多少笑意與善意,有種毛骨悚然的危險惡意,隻差一線他就拔刀了。
“我敢确定,你喝的酒和我的酒一樣。”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
“沒錯啊!”迎着朗翡舉了舉酒碗,将碗中酒一飲而盡,有種淡淡的瘋感,對什麼都不在意,不管是旁人還是自己。
朗翡拉松衣衫,露出大片麥色的肌膚,胸肌飽滿,腹肌紋路深刻,肆意挑眉,“我都這麼大方了,難道等下在床上你還想用一張假臉對我?”不羁随性極了。
頌卿歸動作是有刹那僵硬的,又無所顧忌地流連在.裸.露.的肌膚上,酒碗随意抛到桌上,打了個轉安穩頓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就說,極品寶物為什麼會自己送上門來?原來為的是這……
江湖上都說刀客斷的好奇心遊勝貓三分,此刻看來,當真是句再争不過的大實話。
揭下帶了許久的.人.皮.面具,有點不适應地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