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卿歸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面的亂象,各種招式眼花缭亂,獲勝之人實力不一定是最強的,但一定有點幸運在身上。
随便看了兩場,就沒了興趣,眼睛半閉不閉的隻留了點神在朗翡那兒。
朗翡拍拍一旁的陶勁竹,“陶兄,你有沒有發現哪裡不對?”
陶勁竹疑惑地搖頭,“并無不妥,朗兄,是察覺到什麼了嗎?”手握在自己腰間的劍上。
朗翡環顧四看,細細感受,似乎沒哪裡不對,也找不到人,但他的确感知到了似有若無的目光與關注,難道是葉承柳搞了什麼人隐藏在暗處嗎?
眼神投向葉承柳旁邊的人,落葉山莊的來人,還是落葉山莊的少莊主,那是個青年人,二十七八歲上下,一襲銀紋白袍,面容俊朗,透露出來的貴氣不像普通人家會有的,腰間配着把從表面來看就很貴的劍,銀白色的劍鞘,上面雕刻着的花紋繁複又華麗,他不像是個江湖人,更像是京都裡金玉堆砌成的富家公子。
朗翡犀利的目光兀地射向房頂之上,隻見悠悠随風飄落的綠葉,其他再無。
頌卿歸身體放低,朝着更角落處縮了縮,就沒了動作,也沒在朝下看,内心有點懊惱,讓你控制不住,讓你控制不住,差點被看見了吧!
……
一組一組的人比試過去,很快輪到了朗翡,他們到場的幾人并非全都會上台,武藝不佳者隻是陪着來看看情況,湊湊熱鬧,再從中打探點消息,或許晚上再安排點活動之類的。
朗翡飛身上台,看向他的那些對手,忍不住扯了扯唇,露出個微妙的笑容,那笑中多少摻了點諷刺與輕蔑。
他覺得他也沒怎麼得罪葉承柳呀,有必要做的這麼明顯,甚至臉皮都不要了。
要知道前幾場上場的人武功有好有壞,但好的也沒多好,隻能說勘勘能看,而來看看他的對手們,不說全是江湖聞名的大俠們,但十個裡面有五、六個,這概率……是個明白人都能知道情況不對。
朗翡很厲害,這是毋庸置疑的,若非如此,他在江湖上的名聲不會這麼大,江湖第一刀客可不隻是吹噓出來的。
能同時與十多位一流高手過招,那些人還暫時奈何不了他,這就足以看得出他的強。
不過他的厲害并非無解,畢竟一個人一把刀,再強都有難以顧及到的地方。
輕巧折斷揮劍那人的手腕,反手刀擋住朝後而來的偷襲,踢開弓向腰間的短刃,側旋身躲過劈來的刀,腳步移動,繞開圍攻他的人群。
“叮,叮,叮!”用刀背擋住細如毫毛的銀針,輕輕哼笑一聲,“不知道葉承柳承諾了你們什麼,讓你們臉都不要了?”
正兒八經的江湖比武上,有點格調的江湖人都不可能動用暗器。
“别廢話。”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暫停的攻擊在起。
刀槍棍棒各式武器攻來,朗翡有些疲于應對。
……
“這可真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試。”賀啟雲在台下感歎。
“他們這樣玩,我覺得我也可以不守規矩了。”裘逸娃娃臉上是躍躍欲試,指尖敲着另一隻手的腕子。
“我勸你别輕舉妄動,朗翡光明正大的來,你可别給他添亂。”霧曉自認自己就是個不守規矩的人,但碰上更不守規矩的,他覺得他還能拯救下。
“又要不了他們的命,從一開始,不守規矩的就是他們,憑什麼讓我繼續恪守規矩?”裘逸停下了敲擊腕子的動作,有點不開心,他還想着試驗一下他剛調配出來的毒.藥.,那可真是好東西。
“等情況真不容樂觀的時候再說。”霧曉沒強硬的拒絕,因為台上的情況不是很好。
簡直是真的不要臉了,共同圍攻就算了,還有在其中放暗箭的人。
朗翡不小心被一根針擦過皮膚,手臂漸漸變得麻痹,動作變得遲緩,随着時間流逝,感覺那隻手臂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拖着隻不方便的手臂,應付起來更加困難,沒擋住的劍劃過那隻本就受傷的手臂,一捧鮮血濺出,讓他知道那隻手臂還沒真正的失去知覺。
朗翡翡翠瞳中閃過幽光 ,手上的刀招越來越犀利,割過胳膊腿,劃過腹部,甚至貼着某一人的脖間而過,帶出條細細的血線。
不少人被踢下台,或因受傷過重自己選擇下台,台上剩下的人不多了,但留下的都是實力高強之輩,甚至那個躲在暗處放暗箭的人仍然還在台上。
身上的傷痕越添越多,沒人留手,對待朗翡像是對待他們的殺父殺母仇人般。
“你們要是做的體面點,别針對的這麼過,我可能就看着了。”聲音很沙很啞,低低沉沉的,卻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台上的朗翡動作稍滞,循聲望去,一個穿着灰黑色衣袍的人似乘着清風而落,輕若柳絮,不點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