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安甯的時光并不長久,從武林大會結束後,往後的一段時間都在難得片刻安甯。
第二天是武林大會出結果的日子,彙集來的江湖人更多了,朗翡他們不是最先到場的,差不多實在最後一局開始的時候,他們才慢慢悠悠的入場,比試沒什麼好看的,但在這關鍵的時刻,若無事發生還好,可真要有什麼事,人在場應對起來自然更簡單。
結局有點出人意料,又不是太令人意外,是葉承柳。
頌卿歸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動,彎彎的笑弧挂在面上,莫名生出兩分詭異。
朗翡碰了碰頌卿歸的手,反而被頌卿歸牽住,朗翡想了想并沒有掙紮,在他手掌心中劃拉了幾個字。
頌卿歸眉目未動,淡然而厭倦地注視着台上,身體半靠在朗翡身上,袍角擋住了兩人的小動作。
血煉魔教一直沒有冒頭,不代表能被忽略,除了錢家的事,再無在其他地方聽到有關血煉魔教的事,就好像他們的出現是假的般。
可别忘記了武林大會當初舉辦的由頭是什麼,是血煉魔教之事,台上正在講着此事。
話頭一轉,将矛頭引帶到了朗翡身上,在無數人的注視中,朗翡依舊毫不避諱的和頌卿歸親昵,那眉眼間的溫情,看的衆人牙酸。
頌卿歸淡淡掃過一眼,最終将目光落在葉承柳身上,“我說過,你們想怎樣攪風攪雨都沒關系,可為什麼偏偏要攪到狼狼身上呢?”似是真的疑惑,“既然你不想讓我開心,那你也别開心了吧,之前就問過,葉公子,你想知道真正的絮柳劍在何處嗎?再或者,你們想知道有關‘枕槐寶庫’的事嗎?”
葉承柳和尋安的臉色都變了一瞬,朗翡淡然一笑,那笑莫名有兩分神似頌卿歸,“葉公子,你看哈,就像你手中拿着的并非真正的絮柳劍,難道就能說明你不是絮柳劍的傳人嗎?同理可得,難道我手中拿着的是血煉魔教教主的刀,就能說明我是他的徒弟或傳人嗎?”
“那要是我說你手中的刀是打開‘枕槐寶庫’的關鍵呢?”尋安自然不可能讓人牽着鼻子走,反正這件事遲早要說出來,早說晚說又何妨呢?
這話一出,關注朗翡的目光更加熾烈了。
朗翡臉上有兩分詫異,察言觀色者都能發現他的詫異并非作假,疑惑自然在心底滋生。
“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刀還這麼厲害呢?”朗翡笑容中沒有多少笑意,“要真是如此,我想這刀恐怕早就不在我手上了。”
“或者你說說為什麼打開‘枕槐寶庫’關鍵之物,會是血煉魔教教主的刀?”
本來就是如此,按照流傳下來的傳聞,當年的絮柳劍與逍遙劍可是剿滅血煉魔教的主力,妥妥的死敵,怎麼想由逍遙劍打造的“枕槐寶庫”用來打開的關鍵之物怎麼都不應該是死敵的武器,除非他們那個猜測是真的,血煉魔教從一開始就是個被人立起來的把子。
“時間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真實情況誰知道呢?”尋安笑說,“我所知道的都是山莊中書籍記載的。”
朗翡理解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也不能完全肯定記載是正确的。”
“朗大俠的口才當真極好,”尋安似諷似誇地說了一句,“這件事全靠大家的選擇,我隻能告訴大家,‘枕槐寶庫’的位置就在京城當中,裡面的财寶與武功秘籍,都是真實存在的。”
朗翡掃過四周人群,沒人能做到無動于衷,江湖武林人士,向往者無數,但隻有真正入了江湖的才知道,風光的能有幾個?
這江湖要亂了。
這是句再正确不過的評價,無數江湖人湧入京城,尋覓着隻有一個聽聞的地點,鬧出了數不清的亂子,大的小的,整個江湖都如一壺燒開了的水,沸反盈天。
朗翡幾人坐在京城最好的客棧二樓包間中,推開窗,看着下面來來往往的江湖人,眉頭忍不住皺起,烈火烹油,隻等一個機會,端坐龍椅之上的人不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頌卿歸更多的眼神是落在朗翡身上,旁的事分不了他多少心神。
“已經有不少知道這件事的人,”陶勁竹說,“可在利益面前,沒有多少人能保持本心。”很苦惱,這不是件容易解決的事,假設葉承柳他們直直地表現出謀反之意,很多江湖人是不會願意趟這趟渾水的,無奈的是,他們用巨大的利益掉在前面,能忍住不咬鈎的人少之又少。
“到現在我仍想不明白他們說出這件事的意義在哪裡?”朗翡語氣費解,一開始他們都以為他們要走父輩的老路,可這件事一出,真的有點想不清楚他們做這件事的意義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