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确是一件挺讓人費解的事,毫無頭緒,隻是單純想攪亂京城這灘渾水嗎?
“總不能是他們已經招募夠了足夠的人手,說出‘枕槐寶庫’這件事,隻是想借此掩蓋真正屬于他們的人手。”賀啟雲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見衆人的神情微微一變,有點想打自己的嘴,不會真被自己說中了吧?
“還真有可能。”朗翡笑說,可那笑怎麼看怎麼都有點苦,還不是一般的苦,江湖與朝廷,在江湖勢威的時候都沒有勝過朝廷,更不必說現在弱于朝廷不知多少的江湖,江湖得完。
“找死,不知死活。”頌卿歸下了這麼個判詞。
“怎麼說?”朗翡眼睛亮了,難道卿歸還知道什麼沒說的嗎?
“其實最好的選擇是你們現在就把消息遞進皇宮,皇宮裡那位自然會解決。”頌卿歸說,他和皇宮裡那位有過一面之緣,雖然不是啥好緣分,不過僅是那一面,也能看出那位皇帝不是好惹的。
對于江湖現下的局面,他其實有個大膽的猜測,這或許少不了皇宮那位的手筆,要知道當年他的帝位可是受到了江湖人的威脅,哪個皇帝受得了這奇恥大辱?後面一步步無聲的削弱江湖,就可看出一定的情況。
“真要這樣嗎?”朗翡不确定地詢問,問的不僅僅是衆人,還有他自己。
“不過是江湖再一次被洗牌,”頌卿歸說的輕飄飄的,非常之無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是洗不幹淨的。”除非那皇帝能狠下心,真的要與整個江湖撕破臉,毀掉所有的武功秘籍,遏制所有人不習武,不然江湖永遠都存在,可要真是這樣,先死的不知道會是誰?
氣氛沉寂下來,一開始他們以為他們還有時間,能将事情安排好,但誰知道事情來的猝不及防,做好的打算沒幾件是實現了的,似乎到了現在,頌卿歸說的是最好的選擇。
“就按頌公子說的辦吧,想死的人誰都攔不住。”裘逸娃娃臉上滿是漠然,他們不是沒努力過,該通知的人都通知了,該講的利弊都講分明了,無奈該聽的還是不聽,他們還能怎麼辦呢?
“隻要能打架,我都無所謂。”許迹止是第二個表态的,對于江湖的紛争他一向不願參與,這次還是因為事情太大了,又和他的好友牽扯上,不然他早離開了。
“法不責衆,除非把所有人都殺了,不然就如頌公子所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就在那裡,它不會因為皇權而消失。”霧曉這也是同意的意思。
剩下的自然也沒有反對的,反對的意義并不大,能做到力挽狂瀾者,古往今來寥寥無幾,而他們當中,顯然是不存在這樣的人。
“誰去遞消息?”朗翡問,此話音剛落,所有人齊齊看向樓下,有一隊官兵将這座客棧圍了,仔細一感受,能感受到其中有幾位一流高手,大概還有兩三位超一流高手。
“似乎不用找人選了。”朗翡握緊了手中的刀,要說不是為他們而來,鬼都不信。
頌卿歸眯了眯眸子,握上那把破油紙傘,隻希望用不到他出手。
房門被有禮的敲響,衆人心裡都道了句,來了。
靠門比較近的賀啟雲去開了門,門口是兩位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一人佩刀,一人佩劍,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但看向眸子,能看到其中的滄桑意味。
“各位打擾了,某這廂有禮。”佩劍者彬彬有禮的打招呼,佩刀者高傲地點點頭。
“不知前輩有何貴幹?”朗翡笑眯眯地問,一副毫無心機的模樣。
“有貴人邀請幾位到府一叙。”還是佩劍者回答。
“不知是哪位貴人?我們這不過都是一群江湖莽夫,真不知是哪裡招了貴人的眼?”朗翡臉上依舊帶着笑,可聽聽他的話,就這一屋的人,要樣貌有樣貌,要氣度有氣度,說是江湖莽夫,就問你虧不虧心,虧不虧心?
“哪那麼多廢話呢?”佩刀者不耐煩地開口,“要麼我們好好邀請你們跟着走,要麼就别怪我們動點手段了。”
佩劍者在一旁笑看着,并沒有出言阻止,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其實衆人又何曾猜不到他們口中貴人的身份呢?這不是剛才還在談論的嗎?再看看下面那官兵,想不猜到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