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紋在哪裡了嗎?”吃完飯,回到之前的休息室,桌上已擺上了茶水,“坐一會兒,剛吃完飯,得休息休息,你想睡午覺嗎?”
“你覺得紋在哪裡好看?”別舫問,對于紋身這件事,他從一開始就是突發奇想。
“之前睡得夠久了,但你想睡的話,我可以等你。”也回答了他的後一個問題,不過心裡想的是,反正睡不着,與其躺屍,不如找點事做。
“紋在後背可以嗎?我不太喜歡睡午覺。”疏野是有想過的,小孩穿着輕盈飄逸,卻看得出他并不纖弱,他就如一顆傲然挺立不願彎折的勁竹,身上的肌肉不會過于誇張,紋在後背肩胛骨處,手臂一動肩胛骨起伏,海浪随之而動,肯定很好看。
“看你的,我相信你的技術。”別舫笑意淺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這人面前的心情很放松,暖意融融的,陽光明媚,照在人身上卻不灼熱,隻有融融暖意。
“別舫,我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我想你自己心裡有個底。”要說別舫在人情世故這方面不通透,可能隻有那些看外表行事的人才信。
別舫無所謂地笑笑,“我有說什麼嗎?不都是很正常的誇你的話嗎?”
疏野沒選擇和他争論下去,他今年三十三歲,沒必要和個比他小了十五歲的人計較,太幼稚了,對孩子該更有幾分容忍度。
這個想法要是讓他那幾位朋友知道,還有他帶出的那些學徒知道,肯定都會恨不得啐他一口,别說是已經十八歲的,就算是八歲的,都沒見他更多幾分耐心。
好在現在這裡隻有他們兩人,這個想法也隻有當事人知道。
“你的衣服需要換嗎?要把後背露出來。”疏野說,“要換衣服也不用擔心,我們這都是新的。”
“現在脫還是等一下脫?”伸手解着外套盤扣,他并不是規規矩矩的扣着,六個扣子,隻扣了下面的四個,上面兩個敞着能看得見裡面的襯衫。
解盤扣的速度很快,還沒等疏野說話,別舫的手已經放在襯衫紐扣上了。
“停、停停……等一下,難道你想.裸.着出去嗎?”疏野沒想到這小孩手速這麼快,一擡眼對上別舫狡黠的笑,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可奇怪的是,并未有半點的不開心,不但如此,甚至有些想笑。
“跟我來,我們去紋身室。”疏野活動着手腕,小孩這個是插隊的,可其他客人安排的時間也不能往後移,隻能辛苦辛苦他了。
今天早上紋了一個小圖,又花時間畫小孩的圖,要不是看到小孩第一眼就想到了這個圖,不可能做到這麼快。
紋身室消毒打掃過,很幹淨。
“我準備工具,你把上半身的衣服脫了趴到那張床上,衣服可以放在一旁的衣架上。”疏野彎腰整理着工具,指了指一邊的小床。
別舫脫下外套,外套很輕薄,紗質感的素白色,挂在衣架上,好似帶過一陣風就能把它吹落,別舫沒在意,解着襯衫的紐扣,襯衫是很普通的襯衫,除了白就是白,沒有半絲花紋。
上半身的衣服脫淨,露出的是瓷白色的肌膚,在燈光下白的晃眼,和還穿在身上的褲子對比起來,仿若肌膚更白。
他的身材就和他的臉給人的感覺一樣,他的容貌唇紅齒白,會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但他的輪廓是帶着鋒利棱角的,讓人知道敢于動手必定得被紮;
他的身材亦是如此,他的肌膚很白,穿着衣服時有種纖瘦的感覺,在他脫掉衣服後,就能發現那都是錯覺,身體上附着着肌肉,腹肌紋路明顯,不顯得誇張,卻能看得出那并不是花架子,結實而有力。
疏野擡眼一瞧,呼吸滞了滞,手下動作有了片刻的停頓,還帶着少年人獨有的青澀,那就如一顆快要成熟的蘋果,可能會帶着點酸澀,但一口咬下去,肯定汁水飽滿。
別舫撩起眼皮兒看來,四目相對,疏野率先移開視線,十四五歲就進入社會,什麼都見識過的他,怎麼就能因為這麼個輕飄飄的眼神而顯得慌亂又狼狽?
別舫這次沒作妖,無聲笑了笑,趴在那張小床上,小床上墊了毯子,前面還有個小枕頭,這就和他去按摩時的感覺差不多,下巴墊在小枕頭上,整個人懶洋洋的。
疏野拿了塊灰色的浴巾過來,蓋在別舫腰往下的地方。
“紋身疼嗎?”很懶散,不過是随便挑起個話題聊聊。
“到這個時候了才想起來問,會不會太晚了?”在後背上先噴上酒精,用幹淨的布巾擦拭。
別舫肌膚控制不住的抖動,冷與熱的突然碰撞,火焰被水刺激到的感覺。
“每個人的耐受度不同,疼痛感知度不同,但怎麼都是會有些疼的,現在要反悔也還來得及。”
別舫刨了刨小枕頭,躺得更舒服些,“沒事,你繼續,就是太久沒去按摩了,别人碰身上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