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野,“……”他覺得他們這個年紀的去按摩情有可原,這個小小年紀的,真的是去正經的地方按摩嗎?
用專門的小剃子在要紋身的地方剃過一遍,看着是光潔無瑕,但流程還是要走的。
又清洗過一遍,到一旁去拿打印出的圖紙,“你真決定要紋身了嗎?隻勸你三遍。”
“我說話一向算數。”別舫閉着眼睛沒什麼反應。
疏野圖紙貼在他肩胛骨處,太陽正正好在骨頭處,順着沿到了肩膀上,剩下的并不在一條平線上,有着高度差。
別舫感受着一雙陌生的手在自己的後背移動,那雙手很寬大,帶着熱烘烘的暖意,說不出來為什麼?在這刻心很靜,靜的都能暫時忽略一直困擾着自己的頭痛與失眠。
“嗡嗡”的機器啟動聲響起,細針刺入肌膚,密密麻麻的刺痛,連成一片之後就如火燒,但這都無法驅散越來越濃的困意,難求的機會,并沒有選擇掙紮,就此墜入夢鄉。
換針頭與藥水時,疏野側頭看去,額頭落下排黑線,還真把自己這當成按摩店了?
卻未曾打擾他的休息,閉上眼睛的他,顯得很乖巧,還有一點異樣的破碎感,這刻的他,任是再冷硬心腸的人都不忍心打擾。
……
外間的門被人打開,疏野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去,機器還發着“嗡嗡”的聲音。
“老闆,該吃晚飯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客人就要來了。”小琴開口提醒,頭向裡面探,想看看那小帥哥。
疏野不着痕迹的擋住她投來的視線,“馬上就好,把門帶上。”戴着口罩,聲音有些悶悶的。
小琴想說什麼,又礙于疏野危險的眼神不敢多言,隻好在心裡吐槽,老闆也太雙标了,以前在對待其他客人時,隻要客人同意,誰想參觀都可以,在對待這小帥哥時,别以為他沒看出來,老闆是故意擋住她的視線的。
疏野在門被關上後繼續彎腰動作,打了個底,色隻上的一半,大概還要個五六小時才能做完。
又過了幾分鐘,把一個海浪的色上完,直起身站了站,按停紋身機,放在一旁的工具架上,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兩分鐘,盯着睡得安詳的人有些牙癢癢,伸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臉。
別舫睜開惺忪的眼睛,低“唔”了一聲,十八年來,可能隻有不知事時睡過這麼好的覺,所以對于在他臉上作怪的人,有前所未有的寬容度。
“好了嗎?”骨頭都睡酥了,不太想動彈。
“明天在今天這個點來,還要一天,”疏野從工具架上拿起藥瓶,“我幫你塗藥,”提醒了句,在別舫紋完身的地方塗上藥,“坐起來,”
別舫聽話的坐起身,眼神有幾分好奇,他感覺被塗上藥的地方涼涼的,很舒服。
疏野拿起保鮮膜,“保鮮膜最好在兩個小時後揭掉,之後用溫水清洗,隻要用溫水就行。”話說完了,手上卻還沒動作。
別舫盤坐在小床上,笑着伸開手,“不是不好包?”
“手放下。”疏野沒好氣地低斥,在他背上敷上保鮮膜,又防止保鮮膜脫落貼了不容易留痕迹的膠帶。
“穿好衣服來吃晚飯。”一切處理結束,就想走出門。
別舫歪了歪頭,“疏先生,”出聲喊住人,疏野疑惑轉頭,“我有個小小的提議,你看可以嗎?”
疏野仰了仰頭,示意他說,同不同意又是另一回事。
“一晚一萬,你陪我睡,怎麼樣?……”
“嘭!”門撞在牆上,小琴尴尬地看着房中的兩人,“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一晚一萬。”手上的動作是要關門,兩隻眼睛亮晶晶,動作能放的多慢就多慢。
其他人也被這聲巨響吸引來,沒聽到前半段,但小琴的那句話就已然非常值得人深思了,一晚一萬……一雙雙好奇八卦的眼睛在房中的兩人身上流連,一臉吃到大瓜的模樣。
“單純的睡覺。”別舫默默補上後半句,但這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欲蓋彌彰,亡羊補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