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舫愣了愣,“謝謝,很好看。”
疏野似有若無地哼了一聲,“躺着别動,給你塗藥。”
別舫乖乖地趴好,心裡盤算着要怎麼開口,等疏野弄好讓他穿衣服,也沒想好委婉的話該怎麼說?
“疏野,你有對象嗎?我能追你嗎?”直白的無所顧忌,莽莽撞撞的橫沖直撞,學不會委婉,學不會轉彎。
疏野把別舫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拿了下來,一把扔到他身上,“別舫,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别在腦子不清楚的情況下做決定,還真是什麼話都敢開口。”
別舫接住衣服,細緻而緩慢地穿着衣服,“我沒有在開玩笑,我腦子很清楚,我沒必要拿這樣的事來尋開心。”
“你腦子要是真的清楚,就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疏野解了口罩,抽出支煙叼在嘴中,卻沒有點燃,對于別舫說的話,他半個字都沒當真,因為他知道,他很清楚,
人在處在前路無望時,在被感情傷的極深時,總想抓住些什麼,渴求着得到愛,一點虛無缥缈的關懷,都可能成為他的執念,但往往在這個時候做下的決定,十有.八.九.在未來回想,都會産生後悔的情緒,或多或少,能在其中得到圓滿的,少之又少。
這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告誡別舫的原因,人千萬别在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做決定,特别特别是在某些人生關鍵上。
“為什麼呢?”是真的很疑惑,“你的容貌足夠吸引人,你的内在也為之加分,我想這麼多年來,對你表達過好意的不止隻有我,要是真隻有我一個人的話,證明他們都眼瞎了。”
“我的容貌我不否認,但我已經三十三歲了,比你大了十五歲,你要隻貪圖片刻歡愉,我不是不能答應。”疏野咬了咬煙蒂,眯着眼,笑容顯得十分不正經,“畢竟,你長得并不差,玩玩的話,我并不虧。”
別舫還在不緊不慢地系衣扣,對着疏野挑眉一笑,“疏老闆,你要是真答應了呢,就不是玩玩的事了。”
“別舫,你該在清醒的時候做決定……”看着別舫不悅的表情,笑容多了幾分認真,“總總共共加起來,這不過是我們認識的第二天,别那麼匆忙倉促的下決定,你的人生還很長,現在的情況在未來看來,或許不過是一段無足輕重的回憶,輕率行事,并不可取。”
別舫最後一顆扣子系好,纖長白皙的手指撫在臉頰上,“疏野,别太自以為是,不是才說了不想給人當爹的嗎?你說的話,連别先生都未曾對我說過。”
“我讓小琴訂了午飯,過會兒我還有客人。”沒打算和他争論下去,要繼續講下去,将無休無止,別舫想要的答案他給不了,在他看來,別舫不過還是個小孩兒,會說這樣的話,大概是有其他原因。
別舫喊住人,“疏野,我來這座城市隻是意外,遇到你也是意外,我居無定所,暫無落腳之處,我想如果沒遇到你,我可能早已踏上了去國外的路途,甚至已經在國外落了腳。”
“我想你是能猜到,我已經沒了家,沒有其他意外,以後都不可能再回國了。”
“我說這些不是想威脅你,我隻是想告訴你,意外讓我遇見你,意外讓我知道,還有個能讓我能睡着的地方,這就注定了,我不會輕而易舉的放棄。”
披上外套,笑得恣意風流,散發出張揚銳利的奪目光彩,因最近發生的事而被壓抑起來的真性子,在這刻再不做絲毫遮掩,猶如拂去塵土的珍珠,璀璨耀眼,熠熠生輝。
疏野斂了斂眼底的神色,心跳的加速難以否認,嘴中的煙蒂差點沒咬斷,他不知道小孩是賭氣還是其他,但他知道片刻的心跳加速算不了什麼,什麼都算不了。
……
別舫吃完午飯就走了,什麼都沒做,不過是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疏野一眼,那個眼神表達的意思就是,等着,我不會放棄的。
有了動力,有了目标,別舫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狼狽,他沒有潔癖,但白衣服穿的灰撲撲的,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适合的落腳地,從網上查了評分最高的酒店,先去辦理了入住,加錢讓他們重新打掃,再換一套新的四件套。
然後去了商場,挑着眼熟的牌子買了幾套衣服,鞋子,還有其他,全部打包後找人送到酒店。
又去手機店重新換了部手機與電話卡,原先用的關了機,并沒有非常值得需要聯系的人。
回到酒店收拾洗漱一番,渾身上下都舒服了很多,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餘晖消失,看着路燈亮起,看着喧嚣的城市變得安靜。
搜了适合喝酒的地方,換上衣服出門。
裝修挺有格調的,裡面的音樂躁動而喧嚣,但沒有太過火的行為。
酒吧中央的舞台上駐唱歌手聲嘶力竭的歌唱,燈光絢麗,忽明忽暗,想真正看清一個人的面容,并不簡單。
可是有些人就算看不清面容,也能知道會是個帥哥。
身姿俊秀挺拔,開了三顆的襯衫,能清晰看見黑繩吊十字架的項鍊,本就白的鎖骨,讓黑色一襯,更是白的晃眼,若在某個燈光清晰時見清他的面容,将徹底被他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