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舫拍開幾隻不老實的手,徑直向吧台走去。
吧台那裡的燈光和其他地方的燈光對比起來更加明亮些,清晰的照亮了疏野的容貌身姿。
籠在光中的人多了絲白天沒有的迷離暧昧,盛着漂亮酒液的玻璃杯在他手中折射出絢麗的光彩。
白襯衫挽起,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灑落的燈光在他微卷曲的發上跳躍,他正側頭傾聽着旁邊之人說話。
之後轉頭看來,兩人之間隔着不過兩三米,都能知道對方是誰。
別舫幾步走過去,“好巧啊~”巧過頭了。
疏野點頭,“你怎麼來這了?”
“疏老闆,不仗義啊,什麼時候認識的小帥哥,怎麼還藏着掖着的?和大夥介紹介紹呗。”薛钰有了個猜測,這個怕不就是讓疏老闆破例的人。
“來酒吧除了喝酒還能幹什麼?”別舫看了一眼,疏野旁邊的人很識趣讓位,“一開始我可不知道疏老闆在這。”莫名有幾分陰陽怪氣。
疏野轉了轉手中的酒杯,“紋身後不宜喝酒。”
“隻是不宜,又不是不能。”別舫一把搶過疏野手中的酒杯,仰頭二話不說就灌了下去,喝完舔了舔唇,一臉挑釁地看過去。
疏野眉頭皺起,瞥一眼空了的酒杯,又看向別舫,“你成年了,不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疏野,你也知道我成年了,”笑着敲敲櫃台,“再來兩杯剛才的酒,”又轉頭繼續和疏野說,“既然知道我成年了,就别總用說教的語氣和我說話。”
“剛才的酒味道不錯,我請你一杯,賞臉嗎?”滿是挑釁。
對疏野有一定認識的人都用好奇而八卦的眼神看向兩人,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能讓疏野容忍到這程度。
“疏老闆,你可還沒向我們介紹這小帥哥是誰呢?”薛钰打了個插,他還真怕兩人在這裡打起來,張揚無懼的小崽子與一隻披了層皮的野獸,說起來還真挺讓人期待的。
“別舫,離别的别,船舫的舫,”沒等疏野開口,別舫率先做了自我介紹,“第一次見面,今天的酒我請。”
“别小帥哥大氣,我叫薛钰,我挺好奇,你和疏老闆的關系?”隔着個疏野,也擋不住要八卦的心。
別舫把端上來的酒推了一杯到疏野面前,“賠你的,”轉兒才回答薛钰提出的問題,“追求者與被追求者。”毫無避諱,絲毫不知遮掩,直白的讓人害怕。
這片空間有刹那詭異的寂靜,“別舫,這麼做你很開心嗎?”打破寂靜的是另一位當事人。
“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別舫挑起一邊的唇,笑得浪蕩氣十足。
疏野一口飲盡手邊的酒,猛地湊近別舫,別舫瞳孔縮了下,身體依舊做得十分穩當,不避不移,甚至唇邊的笑還更加燦爛了。
別舫感受到耳朵被濕潤的唇一擦而過,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内容,“別舫,别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別舫摸了摸耳朵,熱意控制不住的升起。
“小孩兒就應該有個小孩兒的樣子,不是什麼事都值得在這個年紀嘗試的。”拖着散漫帶笑的語調,掩蓋住加速跳動的心。
“疏野,先過界的可不是我?”指的是剛才的事兒,控制不住喉嚨的幹渴,端起酒一口悶,整張臉依舊白皙,除了下眼睑如染了胭脂的紅,根本從他臉上窺不到半絲醉意。
“那就算過界了嗎?”不以為然。
“的确算不上。”如疏野剛才般地突然,可這次的別舫就不像剛才的疏野隻是擦過耳朵,莽撞地撞上另一個人的唇。
空氣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比剛才還詭異。
疏野穩住身體,扶住随時可能會摔的別舫,别開頭,別舫的唇偏移到疏野的臉頰上。
別舫賴在疏野身上,笑的樂不可支,“疏野,我們之間的界線,在你一開始就沒有堅定拒絕時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