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月,“系統,你确定你沒動手腳?”不然他怎麼會遇到這麼好,這麼溫柔的人,都有些虛假了。
也有可能是他拿着人家的客套當做溫柔,可是啊!他真能從那字裡行間中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溫度,這是他近兩年在社會中摸爬滾打中獲得的直覺。
系統,【請勿把自己的鍋推到系統身上,心動了就是心動了,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前幾個宿主就是這樣的,有的時候雖然口是心非,但行動起來都十分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還都有一個共同習慣,喜歡把鍋扣到系統身上,這真的是……他都不想說什麼了。
翟月,“沒腦子,多吃點核桃去。”又“噢~”了一聲,“你本來就沒腦子,吃再多核桃都補不了。”
系統,【……】這宿主怎麼還能統身攻擊呢?真的是,說點實話不願聽,實打實的人類做派。
翟月收起手機,扶着牆站起身,感謝昨夜那位小姐的大方,之前想着還要多幹一兩個月才能把錢湊夠,經過昨夜,再等這個月的工資發到手機上,他就能去辭職了,十分恰好的是,今天發工資。
走入許久許久未回來的房間,滿是灰塵,還有幾叢蜘蛛網。
翟月把手遮在口鼻處,擋住揚起的灰塵,還是忍不住側頭咳了兩聲。
低頭看着自己的穿着,黑衣黑褲,黑色中微微泛白,是洗過多次才會有的顔色,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沒有抱更多希望,指不定衣櫃裡的還沒有自己身上穿着的這身體面。
不管是挂着的衣服,或是堆在一旁的衣服,上面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灰,提起一件抖了抖,灰塵四散。
“咳咳,咳咳~”衣服扔到一旁,在沒做過多掙紮,扭頭走出房間,他就不該有過多期望。
門扉掩上,掩上一份混亂孤寂,即使是青天白日,樓道仍是昏暗一片,用手機照明走下樓。
刺目滾燙的日光照射在身上,翟月控制不住的眯了眯眼,他就好像那陰溝裡的老鼠爬出了下水道,暴露在烈日之下,渾身的别扭不自在。
明明今天的陽光是冷的,不該帶來如此灼熱的溫度,而在此時此刻,日光灼熱又刺人。
緩緩吐出口氣,離開了這個他住了十多年,但又有快兩年沒回來的地方。
打車到了學校,今天是周二,在學校門口都能聽到裡面的朗朗讀書聲,還有上體育課的學生在操場上活動。
思索着,是走正門還是走偏門?
他等下要做的事,說起來沖動又冷靜,他明白他這樣做在普世的觀念裡是不對的,但他更明白,已經沒有意義了,從家庭徹底四分五裂時,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次沒有走偏門,走了正門。
“你是做什麼的?”保安詢問,翟月臉上的傷讓混混的氣質更加深重。
“來辦理下退學。”掏出自己的學生證,學生證上的面龐還透露着稚嫩,天然蓬松帶卷的發,加上稚嫩柔和的面龐,說是與如今的他天差地别的不為過。
可是時間不過才兩年罷了,他是經曆了什麼?才會在短短的兩年裡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外貌與氣質都與曾經天差地别。
保安剛想說這根本不是一個人,又仔細看看,“這不會是你拿了你弟的學生證吧?”雖然像,但真不是一個人啊!?
翟月原本複雜的情緒被沖刷的一幹二淨,有些哭笑不得,“叔,要不我打電話給我們老師,讓他來接一下?”
保安又細細看過,“成吧,成吧,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你真是本人,進去吧。”
翟月進入學校後,還能聽到保安地嘀咕,“怎麼會呢?學校裡的孩子們從高一到高三,好像沒見着幾個變化這麼大的?”
翟月眸光微動,腳下的步子卻未曾有片刻的停頓,繼續向前走。
“叮鈴鈴~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
翟月這時已走到了教師辦公室,班主任有個專門的辦公室,而辦公室裡空空蕩蕩,沒有人。
“翟月!?”含着驚訝與疑惑。
翟月轉回頭,唇角是向上揚的,“代老師,午好!”
“我不好,跟我進來吧。”代老師是名四十歲左右的女老師,看面相是個刻闆又嚴肅的人。
翟月跟着走進去,
“以你來學校的頻率,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很平靜,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