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月與江望舒并肩,一起朝着電梯走去。
電梯前站着三個人,一個是服務員,兩個是客人。
兩人都未過多關注,電梯門打開,陸續邁入電梯。
“你不是那天的小帥哥嗎?”一個女聲突兀響起,“原來不是我價給的不夠,是我的性别不對呀~”帶有毫無顧忌的取笑意味。
一開口,自然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順着他的眼神看去,是兩個帥哥,一個還正當青春年少,一個有着成熟男人的儒雅魅力。
翟月,“……”好像是在說他,但這人是誰?根本不認識啊。
女人繼續開口,這回是對着江望舒,“我有點好奇你出了多少?當時我出了五十萬一個月,他都沒答應,在明亮處看來,長得更合我胃口了,真可惜。”
江望舒眉羽動了動,“這位女士,你的話語很不尊重人,你應該向我的朋友道歉。”彬彬有禮,做足了紳士姿态。
電梯到了一樓,電梯間裡的人卻沒一個動的。
翟月,“……”說起來有點尴尬,他知道是在說他的事,但他怎麼感覺他自身參與不進去?
“本來就是個明碼标價的玩意兒,值當你如此維護嗎?不會是對這種玩意兒上心了吧?”明晃晃地嘲諷嗤笑。
“這位小姐,就憑你剛才說的話,我就可以起訴你。”江望舒眼神冷了下來,他家小朋友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梁姐,沒必要為了個出來賣的生氣,”陪在女人身邊的男子開口,“你消消氣,消消氣,咱們還有事,别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費心思。”
江望舒眼神掃向服務員,“這就是你們貴店的服務态度?”
服務員悄悄給翟月遞了個眼神,裡面的情緒滿滿是,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望舒哥,我們回家吧,我今晚的藥還沒吃呢。”翟月拽了拽江望舒的袖子,他一點不認為這算得了什麼事。
江望舒揉了把翟月的頭,“讓你剛才要鬧的。”偏了偏頭,“這位小姐,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我用的是心,小朋友是無價之寶,怎麼能用金錢來衡量呢?縱情聲色,有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嗎?”
拉着翟月走出電梯門,小朋友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在之前都隻是想象,而這件事讓他有了個具現化的認知。
到了會所外,一陣涼風襲來,翟月手上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溫度,很溫暖。
“你一點都不介意嗎?”沒頭沒腦地問出這個問題。
“我有什麼可介意的?”江望舒拉着人走到停車處,“我心疼還來不及呢。”
“放輕松些,别想太多,既然都已是過去的事,再過多思慮也無用,重要的是現在與未來。”
翟月沉默地坐上副駕駛,車駛出一段距離後,“我……”頓了頓,才繼續道:“我能相信你嗎?”沒有看江望舒,頭朝着窗外那側,明亮的路燈驅散街道上的黑暗。
“那你覺得我值得你相信嗎?”江望舒目視前方的路況,亦沒有朝翟月望去。
“你是個好人,你先别笑,我說的是句實話,你的确是個好人,”翟月淡聲開口,“若非如此,憑我跟你的那點交情,你根本不會守着我到至今,”輕輕笑一聲,“甚至至今,我所有的醫藥費以至于其他,都是你出的,這無不都證明你是個好人。”
“你想表達什麼?”江望舒問。
“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我更加配不上你的這份無償付出,你能擁有更好的,你能值得更好的……”翟月的聲音很飄忽,窗外的殘影混成迷醉混亂的景色,他見到了各種光怪陸離的場景人物,有些他分得清是誰與誰,有些他卻分不清,他不想看,不想聽,不想想,卻又不得不看不聽不想。
詞不達意,語句混亂,“我好累,我好痛苦,憑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不,我很舒服,非常舒服,我想要更舒服……”
江望舒立馬靠邊停車,身體側向翟月,伸出雙手把翟月的頭掰向自己,車内燈能讓他清晰看清翟月臉上的神色,似哭似笑,似痛苦似愉悅,一張帥氣桀骜的臉,柔雜的不堪入目。
“死亡會是極緻的安甯,我想要極緻的安甯。”用着張似哭似笑的臉,聲音語氣卻異常平靜地吐出這句話。
江望舒完完全全被當下這幕弄的不知所措,這樣的小朋友他見過一次,可是這次明顯比上次更嚴重,“小朋友,醒醒。”
翟月睜着雙茫茫然的眼睛看江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