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不解；

“怎麼完了？”

淺戈看了一眼身後，他們已經逃出很遠，但仍舊能看到那山中火光沖天之處，也是歎息一聲；

“卧龍山寨主和我們大當家有私約，因此平日裡相安無事，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此次他們夜襲應為的就是将我們一網打盡，當初我們三人合手才能架得住那卧龍山那四人長槍，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逃？”

淩霜盯着他腹部的傷看，哪裡已經又溢出血來，看來那藥的确不能止血，到是有些止痛的作用；

“你不去救你二弟？”

淺戈聞言嗤笑一聲；

“怎麼？你以為我們兄弟情深難舍難割？他早就不是我當年認識的二弟了。”

淩霜不能理解；

“為什麼不是你二弟了，被人掉包了？”

淺戈無語，拍了一把淩霜的頭，笑道；

“說什麼胡話，要是掉包了我還認不出來嗎？人都是會變的，我二弟以前不是這樣。”

淩霜盯着他看，淺戈見狀扯出一個勉強的笑；

“怎麼？有興趣，那我給你講講？”

淩霜盯着他最終輕輕點了點頭，二人腳步未停歇，淺戈也斷斷續續的開始講他二弟的那些舊事。

走了一夜天都明了，二人走入一處亂墳之中歇息，淺戈見淩霜還在盯着遠處的黑煙，靠在一雜草叢生的墳堆旁，撿了個枯枝戳了戳她後腰，開口道；

“想你那師兄呢？”

淩霜不語，藥效差不多要過了，她此刻感覺疼得厲害，雖然血流的比淺戈少，但痛感卻一分不落的刺激着她的神經。

淺戈見她不答，又道；

“沒事，我之前叫人将他們趕出我們的地界，林子這麼大，他們一路隻顧着逃命，自然尋不回來。”

淩霜這才回過頭，指着遠處那飛揚的黑煙，開口道；

“你确定？”

淺戈也是一怔，沒個好氣向後一躺，擡頭望天；

“現在不确定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淺戈沉默了一會，感覺身上的傷愈發痛了，他擡眼看了看小白毛，又道；

“其實一般會有人接，也說不定半路被你們家在外曆練的前輩接走了。”

他見小白毛老半天不答話，又背着他，心裡不踏實，于是又道；

“你要是還活着就給個聲。”

淩霜轉過身看着他片刻，又起了身，朝着墳外走去。

淺戈有些慌，艱難的掙紮起身卻又眼前一黑腳下一軟跌坐在墳頭上；

“你去哪？”

小白毛沒理他，他有些急了，對着她的背影喊道；

“我知道近路能入墨家地界，到時便不會有人追了。”

小白毛仍舊沒理他，淺戈垂頭看了一眼腰腹上的傷，自知若是沒人搭救定是無力回天，也不知道裡面的髒器是否還是好好的。

傷口處痛的厲害，淺戈也幹脆躺平了，想着此處就是墳頭，到時候他随手拔了别人的牌給自己立個牌，就死這也不算太賴。此處天藍地翠，鳥叫啾啾，也算是葬個風景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