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睡了一覺,天色也漸漸暗去,淺戈猛地驚醒來,掙紮着起身,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被重新包紮過了,傷口處又癢又痛,火辣辣一片,感覺那布包裡裹着什麼東西,黏糊糊的。
他一偏頭卻見身側坐着一個人,正是小白毛,端坐在墳頭旁,五心朝天,竟是在打坐休息。
淺戈有些驚訝;
“你……”
話一出口他突然意識到,小白毛八成去找能止血的藥了。
淩霜聞聲睜開了眼,那雙金色的眸子寡淡的很,隻是撇過去一眼,仍是什麼也沒說。
淺戈也坐起來,警惕的左顧右盼,問道;
“你休息沒?”
淩霜這才開口;
“休息過了,沒人來追。”
淺戈起身眺望了片刻,發現寨子的方向火已然熄了,便将人叫起來道;
“未必沒來人追,我帶你入墨家地界,入了墨家地界,那些人便隻能駐足,以我的了解,那四長槍被人耍了,不會這麼算了。”
淺戈将人拉起來,又問;
“對了,你哪裡搞的石灰?”
淩霜道;
“不是石灰,是面粉,我摻了點土進去。”
淺戈無語,二人走了許久,淺戈又道;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把蠱下在你那瘋師兄身上?”
淩霜聞言瞪了他一眼,沒答,淺戈自讨無趣,便問她墨軒家是什麼樣子,淩霜仍舊愛答不理。
淩霜走的不算慢,淺戈感覺有些餓了,突的問道;
“你餓不餓?”
淩霜搖搖頭,她抓了蟲吃,不怎麼餓,淺戈無奈的随手抓了幾片葉子放在口中咀嚼,口中苦澀蔓延但卻精神了些許。
又走了片刻,突然林中沖出一隻黑毛野豬,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二人身上的血腥味,哼唧唧的頂着獠牙就朝着二人沖來。
淺戈當既挑起一塊石頭順勢踢了出去,隻是牽動傷口不敢太過用力,而那石頭砸在野豬頭上又蹦了開去,一點作用都沒有,反倒是挑釁了那野豬。
那野豬頓時一挑頭直直朝着淺戈而去,淺戈一時之間躲閃不及被撞了個正着,刀劍早在逃命時弄丢了,眼下雙手空空,也隻靠着臂力鉗主那兩顆發黃的獠牙。
可那野豬也不是善茬,淺戈一直被那巨大的沖勁頂着撞到樹上,哇的就是吐出一大口血來,澆了那野豬一臉。
淩霜自然也沒有武器,随手撿了塊石頭就沖了過去,翻身而上騎在野豬的背上,抓緊了那鬃毛對着那野豬的眼睛便砸了下去,噗嗤一聲。
那野豬瞬間瞎了一隻眼,頓時發了狂亂甩,淺戈抓不住那獠牙,隻得撒了手,結果那野豬猛地一甩将小白毛甩了下來,石頭也甩脫了手。
眼見那獠牙側着就要朝着淩霜脖子紮下,淩霜想起懷裡還有那小木盒子,也是情急之下一手試圖攔住那獠牙,一手掏出來猛砸那野豬另一隻眼,隻是這次那野豬咬住了她一條手臂搖頭撕扯,那小木盒也沒有石頭堅固,砸了兩下便碎裂開去。
突的她聽淺戈大喝一聲;
“運氣!”
淩霜立刻明白過來,頓時繃緊了身子,将全身那沒有多少的真氣調動起來,緊接着就聽面前的野豬哼唧一聲,隻感覺有一股強勁的力道撲面而來,她死死扣住那野豬的獠牙,刹那間那野豬的頭部便炸裂開來。
淺戈一腳踢碎了那野豬的頭骨,瞬間跪在地上哇哇吐血,他被那野豬傷了髒器,又強行用了内勁,在加上腹部的傷,終究是遭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