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樣在樹洞裡委屈了一晚,次日清晨,淩霜醒了,悠然以為她修的是她教的心法,幾乎想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好。
悠然擔心她會出事,于是詢問她的心法是怎麼回事,淩霜也沒有隐瞞。
悠然簡單走了一遍,也有些驚奇:
“百家心法?”
淩霜嗯了一聲:
“好像是。”
悠然點點頭,這确實是百家心法,隻是這種心法太過雞肋,對于靈力的調動與運用都存在極大的缺陷,短時間内很難修成一星半點。
不過她突然想到,這種心法在外界雖然廣為人知,但她們家根本沒人會練,到底是誰教她的?于是便追問這心法是誰告訴她的。
淩霜也不隐瞞,隻道:
“淺戈。”
悠然聞言一驚:
“他教你的東西你也敢用!不行!他肯定沒安好心,回去我去求長老教你别的心法,你不要再用了!”
淩霜眼神暗暗,她在想,也許若自己看上去不像是個異類,說不定,她也會和淺戈走一樣的路子:
“我想,興許他也沒那麼壞。”
悠然聞言也不困了,将人抱的死死的,淩霜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她覺得悠然好像有些煩躁,抓着她的手護在手心裡揉搓。
若是此時此刻正面有個鏡子,她也許就能看到悠然那副心煩意亂,又嫉又妒的神情恨恨說:
“我爹說你有時候分不清好壞,是因為以前沒人對你好過,所以誰說幾句好話都能把你哄騙走。”
淩霜聞言有些無語,用小拇指勾了勾悠然的手指,沒說什麼,反倒有些心不在焉,剛剛提起淺戈,她便想着地牢的燈油燒盡後,有沒有人多添些新的。
悠然靜靜抓着她,将頭埋在她肩膀上,淩霜感覺肩頭有些濕漉漉的,知道她應是又哭了。
“小時候師姐師弟們都寵我,我爹也寵我,山門裡大大小小的長老們也是。後來我發現,都是因為我爹是家主,所以他們才讓着我,對我好。”
淩霜對此終究是無法完全理解的,畢竟她沒有這種遭遇。
她并沒有因為墨軒逍遙還是悠然得到什麼好處,弟子們也不好來巴結她,反倒是外門弟子,仇視她的倒是一大把,與悠然的情況正相反。但她知道,她不是因為墨軒逍遙是家主,所以巴結着悠然。
弟子當中沒少傳她閑話,尤其是外門弟子,她多少也聽了去,偶爾也會想想,假如墨軒悠然隻是墨軒家的一名弟子,如果是外門,她覺得自己對悠然的态度也仍舊不會有什麼改變。
但如果悠然問她,你到底為什麼,有什麼理由要這樣?淩霜也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