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試圖推開人，但是推不動，一口血哇的吐了一地，隻好速速煉化血迹，免得滲透木闆滴到下面去。

淩霜思緒萬千，他很快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問題。

澤沐然在最開始的時候，可能雖然不穩定，但是也沒到現在這樣，所以他在不舒服尚且不會影響太多。

應該是為了救墨軒逍遙，導緻他出現了什麼很嚴重的問題，所以他現在用的是一些簡單的法術，實際對身體的影響很大。

澤沐然力氣是很大，但是跟他較勁都是蠻力巧勁，沒有感覺到使用靈力的情況，而自己用上靈力，澤沐然就壓不過了。

淩霜眼中含淚，他讨厭澤沐然這樣，總是，一次又一次，巧妙的将心思埋藏：

“騙子。”

澤沐然氣不打一出來，他知道瞞不過了，但是也沒有辦法：

“這是我的事，和你沒關系！”

怎麼辦？淩霜不知道，他好像沒有任何能夠幫忙的。可不知為何，竊喜，在心中蔓延，似乎在這一刻，他的虛弱，拉進了他們之間遙遙無期的距離。

但很快這種感覺轉為罪惡感，淩霜垂下頭，乖巧的捧着澤沐然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我錯了，掐我吧，直到你出氣。”

他什麼也做不到，制止，勸解，幫助，無力的一無是處。隻有撒氣，似乎他唯一能有的價值，就是讓澤沐然拿來撒氣，除此之外，什麼也不剩。

澤沐然覺得胃疼，淩霜下手很重，雖然自己下手也不是很輕，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被打到吐血完全是意料之外的。

澤沐然一點也不想承認，在走了這麼一遭後，雖然這裡有很多祝澤的緣故，淩霜的實力修為已經快要超過墨軒逍。

被他打一下還是很疼，而且根本忍不住，一口血沒咽下去，甚至還這樣吐出來，實在是非常丢臉。

指尖凝聚力道，淩霜感受着脖頸上收縮的手指，也是卸了力，配合着。

然而澤沐然很快松了手，他的确應該好好教訓這小子，幫不上忙不說，鬧騰起來有夠頭疼，他現在都自顧不暇，還要去想這小子的事。

澤沐然歎了一聲，徹底放下手，隻是埋頭靠在淩霜肩上，疲倦的蹭了蹭，他是真沒什麼力氣陪着淩霜折騰了：

“我沒心思玩這些，你就不能安靜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點都不體貼。”

淩霜回抱住澤沐然，他撩起澤沐然散落的銀絲久久出神，他不能理解，為何他不體貼：

“看着你暗暗痛苦，沉默着，假裝無事，就是體貼嗎？”

澤沐然冷笑，但沒有擡頭，語氣有些無奈，像是放棄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痛苦？說不定我很爽呢，我就是喜歡這樣子，你妨礙我尋刺激了，好煩，好礙事。”

淩霜沉默着，輕拍澤沐然的背，澤沐然覺得他簡直快要糾結的瘋了，煩躁不安的心在胡亂跳動，隻有疼痛一如既往的可以使人腦海更加清醒：

“我真的好喜歡這樣，超喜歡，所以别管我行嗎？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讓我疼吧，不這樣的話感覺很爛。”

淩霜閉目，他覺得沒有人會喜歡痛苦，但澤沐然既然如此說，他也隻能和他一起：

“我也喜歡。”

澤沐然錯愕的擡頭，他發現淩霜說這話是認真的，那雙眼睛，悲哀的看着他，帶着可憐：

“什麼？”

淩霜笑笑，他覺得，又離澤沐然近了一步，那驚訝的表情，一定是發自内心的。

淩霜拿起攔面叟，遞給澤沐然：